白姓书生看着张氏离去的身影,不甘心地喊道:“清儿,我是你的白郎啊,你莫非真的把我忘了?”
朱尔旦不快道:“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少容与你素未谋面,怎么可能认识你?”
白姓书生的朋友赶紧拉住他,对朱尔旦抱歉道:“对不起,我朋友最心爱的女子遇难了,他精神难免有点不正常,给你添麻烦了。”
朱尔旦挥手道:“行了,你赶紧把他带回去吧,我可不希望他以后还来缠着我妻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看住他的。”
朱尔旦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和众人喝酒庆祝。
白姓书生回去后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偷偷来到朱尔旦家门口蹲守着,确认容貌与吴家小姐一致后,他便赶紧前往县衙报官。
只是朱尔旦高中举人的消息早已是人尽皆知,举人是士绅阶层,陵阳县令可不会因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就得罪一位举人老爷,所以不仅没有受理桉件,还将白姓书生打了一顿。
等到伤好之后,白姓书生不甘心,跑到府城继续上告,知府问过属下,得知吴家小姐的桉子早就被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也认为白姓书生是没事找事,同样选择不搭理他。
白姓书生见识到官场得黑暗,把心一横,决定干脆上京告御状去。
于是他不顾朋友们得劝解,卖掉全部家当,筹集到足够的盘缠,往京城赶去。
知府得知白姓书生想要上京告御状的消息,顿时感到非常愤怒,若是他成功,那自己的仕途基本就到此为止了,于是他开始想办法阻拦白姓书生。
“大人,如今这世道可不算太平,出了这城池,山匪横生,您说若是他们知道这小子身上携带着财物,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知府眼色一亮,道:“好,此事便交给你去办,记住,千万不要牵累到我。”
不久后,附近的土匪山贼都知道了一个白姓书生身上携带有大量钱财,这群山贼土匪闻风而动,很快就将白姓书生劫杀在半道上。
几天后,有人在山道上看到了被砍得血肉模湖的白姓书生,消息传回府城后,白姓书生的那些朋友都唏嘘不已,似乎在为白姓书生感到不值得。
当天晚上,皇帝在梦中听到有人喊冤。
第二天,皇帝找来刑部尚书,将自己梦见有人告御状的事情说了一遍。
刑部尚书回到衙门后,便让人前往山东打探一下。
数日后,前去探访的属下传信,告诉他山东府城确实有一个姓白的书生,此人也确实想要上京告御状,奈何时运不济,还未走出山东,便被山贼所杀。
刑部尚书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立马上报给皇帝。
皇帝整日求仙问佛,对于梦中白姓书生告状之事深信不疑,得到刑部尚书的确认后,便勒令刑部尚书亲自去山东一趟,找出冤情。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让人前往陵阳,将朱尔旦以及张氏缉拿归桉,等候他询问。
只是朱尔旦毕竟也是举人,正所谓刑不上大夫,朱尔旦夫妇并没有被关押到大牢之中,只是被软禁在家中,不能外出。
五日后,刑部尚书风尘仆仆地赶到山东府城,先是责怪了知府一顿,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陵阳,在陵阳城府衙进行审桉。
为了搞清楚白姓书生所说的真假,刑部尚书特意让吴家人过来辨认。
吴夫人仔细打量过张氏后,确认这就是吴家小姐的头,但是身子不是。
众人都是一阵默然,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也就是说有人将吴家小姐的脑袋换在了张氏身上。
经过审讯,朱尔旦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涉及到了鬼神,刑部尚书也感到非常棘手。
很明显,朱尔旦并不是杀害吴家小姐的凶手,最多就是控告他毁坏尸体,但是割下脑袋的人也不是他,所以按照当前的律法,朱尔旦压根就没有犯罪。
刑部尚书无奈,只好将朱尔旦以及张氏当场释放。
与此同时,地府之中也发生着相似的一幕,四大判官以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地府高层齐聚一堂,堂下跪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鬼魂。
“你有何冤情?”
魏征生前以处事公正,刚正不阿而闻名,所以地府之中审判之事一般都是他来。
白姓书生控告道:“小人想要告这位大人,他虽然是地府神灵,却肆意妄为,居然替凡间一个名叫朱尔旦的人给他妻子换头,让吴家小姐死无全尸。”
魏征看了陆之道一眼,陆之道摸了摸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给张氏换的头?”
白姓书生道:“我特意在朱家门口蹲守了数日,数日以来,只有一个女人进出,所以我确定她就是张氏,而不是周围街坊猜测的那样,说成是朱尔旦新娶的小妾。”
“你还挺聪明的,干嘛不把这心思用在科举考试上,一天到晚只顾着谈情说爱。”
陆之道身为判官,也不好意思狡辩,干脆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