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小儿,哪里走?”渊伯金眼看着王羽仓惶逃命,更加气盛,大吼连连,壮大声势,一时东夷军士气如虹,一面倒的威势追击镇东军。
由于镇东军出战的都是骑兵,奔跑起来速度极快,尤其是突围的先锋,眨眼之间已经奔到两里之外,而缀在最后,身后密密麻麻的箭雨似流蝗般射来。
路遇通天河,将士们皆是慌慌张张开始渡水,恨不得再多长上几条腿。先是王升之带领先锋军突围之后,一路狂奔,淌过了河床。
不一会,王羽带领中军、闻仲带领尾翼陆续赶至,而不远处,就是黑压压的东夷军,杀气腾腾地追杀过来,一副不杀他们誓不罢休的样子。
“吼……”骑士扬鞭,人嘶马鸣,爆发出狼一般的怒嚎,手中兵器闪着寒光,杀气如同一片阴云一样笼罩而来。马蹄如雷,大地瞬间地动山摇。
渊伯金带兵杀至,眼看将王羽逼入绝境,怒火之中更是兴奋异常,血海深仇,当日报还。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报还自己的血海深仇,渊伯金愤怒压抑的心情之中,似乎有些惝快了起来。
“杀杀杀……”
“苍军休走……”
东夷喊杀声喧天,恨不得马上追上镇东军,大肆屠戮一番。
王羽策马淌过了河床,来到一处小高地之上,掉过马头转身望着后面追击上来的东夷军,还有两百步的距离,冷冷一笑,喝道:“百步后列好阵势,准备迎敌……”
“喏……”
将士们听到主帅下令,虽然心中惊惧,但良好的军事素养还是让他们强撑精神。
“全军听今,分五路快速渡河,追杀适寇!”渊伯金气势如虹道,再差一步,再差一步他便可以报仇雪恨了!
分成五路在河流的五个不同的地点渡河,这是预防对方进行半渡而击。
敌方全部都是骑兵,可以利用战马快速踏马而过,但他手底下却大多数都是步兵,骑兵只占少数部分,没有马的步卒则只有撑着长枪、或者牵着绳子慢慢趟过去。
这样非常危险,一旦遭遇敌袭,想要对他们半渡而击,混乱之中极易摔入急流,轻则被冲走,重则溺毙。
不过,他手中的兵力毕竟十数倍与敌,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分成五路兵马在五个不同的地点渡河,可敌军却不可能分成五股人马来阻挡他们。无他,敌人的兵力根本不支持他们如此。
“将军!谨防有诈!敌军若以水攻,我军危矣!”一个将领开口提醒道。
毕竟,他们实在不急于这么一时来消灭敌人,真的没有必要冒险渡河。只要不让敌人到达云海港,将他们堵在半路上,他们总会有消灭敌人的机会。
此刻正值初春,冰雪消融,水位开始上升,也确实需要防备敌军水攻。因此,有了这一名将领的提醒之后,渊伯金暂时从彻骨的仇恨之中清醒了过来,开始观察河中的水位。
“渡河!”渊伯金再一次高声下领道。
如果敌军真的想要用水淹之计的话,至少得提前好几天在上游堵住河流,积蓄河水。渊伯金行军多年,如果上有真的堵了好几天的话,那这里的水位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一个情况。
因此,经过一番慎重的观察之后,再加上仇恨的驱使,渊伯金最终下达了这么一条命令。
“放箭,阻挡东夷军过河……”
“遵命!”
存活下来的不足骑士们端起了弩机,对着河床处射出,干扰东夷军过河的速度。
“将士们,前面的敌军,就是侵我东夷的敌寇,在场之中,多有妻儿老小,兄弟姐妹,为其所杀所辱,今日,报仇的机会到了。割敌将首级者,官进,黄金百两,杀啊……”渊伯金怒声吼道。
东夷军将士开始疯狂冲锋,像是朝着窥视已久的猎物冲去,而镇东军的骑士们就是被他们看成了任其宰割的羔羊。
确实,以镇东军这一点兵力,如果真的正面继续打起来,在对方的手里,确实和羔羊没什么区别。
不过,王羽看着东夷军充满希冀和兴奋的神情,微微摇头,现在就高兴未免为时过早了,要硬碰硬地鏖战,他确实没有什么胜利的希望。可是现在,成败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嗡嗡嗡……”
忽然河床的水面和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越来越强烈,彷佛地震了一般,隐隐听到水流奔腾咆孝的声音。
“什么响声?”
很多的东夷军都愣住了,目光不约而同望向上游的方向,就在这时,忽然从目光的上游山谷口勐然冲出了一股水柱,浪花翻滚,水面就有两丈来高,大堤决口,河水决堤冲下来,惊涛拍浪,声势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