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闲和景文睿离开了鸿胪寺。
就在金流亭和南宫野的注视之下。
此刻的南宫野所想的是如何才能够化解许小闲直言的那阳谋,而金流亭所想的却是……那个背影好帅!
因为从容,因为睿智,也因为那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蔑视!
于是那个背影在金流亭的眼里便显得如山岳一般的高大了起来。
她忽然又想到了马。
草原上的马是群居的,但偏偏有那么一种马却不一样——
它很骄傲,它不合群,它甚至不屑于与其它的马为伍。
这是源于它的健壮、它的耐力,还有它的速度,以及它的骄傲。
这便是草原儿郎最为渴望得到的汗血宝马!
要遇见这样的一匹马很难,要驯服这样的马更难。
但正因为这样的难才能体现出它的珍贵,若是草原的某个汉子驯服了这样的一匹马,他会被人们称之为勇士。
金流亭虽然是蛮国的七公主,虽然出生在南宫城,可她毕竟是草原上的女子。
她也喜欢马。
尤其是那难以驯服的烈马!
此刻,她脸上的沮丧渐渐消失,她的嘴角又翘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找到了那匹弥足珍贵的马,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驯服他了。
驯马的法子很多,金流亭对这些法子都很熟悉。
但驯人的法子她并不知道,在她看来应该和驯马差不多。
那么接下来便试试。
“许小闲”,金流亭的银牙咬着嘴唇,脸上又露出了那不服输的模样,“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逃过本公主的手掌心!”
……
南宫野自然没有金流亭的这种无聊心思。
他很紧张。
于是去了西厢房将金三丈请到了茶房,金流亭无处可去,便也留了下来,也想知道南宫野如何去应对许小闲的这一手明棋。
“……这就是许小闲向太子景文睿的建议,他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在我看来,其一是知道我们难有破解之策,其二……他之意图就是向景国示好。”
南宫野那双浓黑的八字眉一挥,又道:“以大辰之地理,以许小闲之身份,大辰和魏国交恶的机会极小。”
“若是大辰再和景国修好,那么大辰需要面对的就只有云国和漠国。”
“这之前大辰派了廖仲云前往边境与漠国谈判,双方谈判的内容并不知道,但那之后双方在南疆战场的战事便停了下来。”
“漠国估计是吃了一些亏,不然漠国皇帝不会如此果断的答应我国借粮。”
“再说回大辰,原本四国围困之局面,而今变成了唯有云国与大辰交恶……许小闲成为摄政王尚不足一年,他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外部的环境已经开始利于大辰之发展。”
南宫野顿了顿,又道:
“原本蛮国与大辰相隔万水千山本毫无关系,故而南宫府也未曾过多的将视线投向大辰。未曾料到大辰出了个许小闲啊!此子就凭刚才的这番话,便足以证明他的智慧……在我看来,他的存在对于蛮国恐怕会是一场灾难!”
金三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双稀疏的眉皱成了一个川。
这是一个紧迫并棘手的问题。
南宫野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说破解这一计策的方法。
许小闲这个人给金三丈的感官当然极其恶劣,在蛮国受万人尊重的他,何曾受过如许小闲这般的羞辱!
“你的意思是……杀了许小闲?”
金三丈抬眼看向了南宫野,又道:“老夫倒是想要他死!可在景国杀他……今日你也见到了他和景国太子之间的关系。再说景国五公主与许小闲之间的事,如此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你觉得如果我们在这里刺杀了许小闲……我们还能安然脱身么?”
“只怕更会激起景国兵发我们蛮国之仇恨!”
南宫野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金三丈的这一观点。
他看向了金流亭,拱手说道:“七公主从屏风之后出来,原本臣很是担心,但现在看来这可能还能变成一个好事。”
金三丈一怔:“此话怎讲?”
“七公主与三皇子景文秀之事大元帅府早已知道,并且七公主与景文秀也已经见面,这在大元帅府看来,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但今日七公主与许小闲一见却改变了主意……这相当于撕毁了三年前南宫府与大元帅府所签订的三月协定!”
“国师请想想,大元帅府必须借助蛮国的力量来掌握兵权,必须扶持三皇子景文秀登基为帝,也必须和蛮国联姻来解决未来两国之间的争端。”
“现在太子景文睿听从了许小闲之策,他极有可能成为南征的统帅,大元帅府之意图落空,反而让景文睿在军中的权力坐大。”
“再有怀叔稷一直所想的他的小儿子怀邑成为五公主驸马之事,现在许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