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那群人在房间里找了一番后,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侍女嫌恶地看了眼凳子上的水碗,生硬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姑娘了。”
说着就要带着那些人离开。
姜殊余却在这个时候喊住了她:“站住。”
她指了指床上被翻乱的被褥,淡淡道:“换一套。”
刚才那些人在房间里翻找了一番,自然没有漏下床榻。
不过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还算守礼,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去翻找姜殊余的床榻,而是站的远远的,让侍女过去看一下。
而那个侍女却毫不顾忌,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翻得一团糟。
等那群人离开后,姜殊余松开了手中一直攥着的书页。
袖子下面,探出一条墨蓝色的小触手。
然后,圆圆的大脑袋紧跟着探了出来。
姜殊余眉宇间的冷冽散去。
她看了看外面。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的仆从。
姜殊余沉了沉眼,推开屋里的后窗,踩着窗沿跳了出去。
后窗连着一个早已荒废了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
这里倒是没有安排人过来看守。
姜殊余熟门熟路地踩着高高的院墙从院子里翻了出去。
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就是一开始再陌生最后也会变得熟悉。
更何况姜殊余从来不会将自己真的完全置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微凉的风时不时从身侧拂过,江迟衍从宽大的袖袍中探出头,看着少女利落地在重重叠叠的院落间穿行着。
周围时不时闪过几个巡逻的身影,但她每一个落脚都恰好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担心袖口里的小章鱼脱水太久会危险,姜殊余速度很快,原本在侍女跟着的时候要半天才能到的沂河,这次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这条河在那些人眼中是受到诅咒的阴水河,就连对万物众生一视同仁的阳光都不愿落入。
可是在姜殊余眼中,这条河并不是漆黑的。
那些人认为的,光都不曾眷顾的诅咒之河,此时却散发着微弱但不曾熄灭的光亮。
星星点点的光点从河床底下漂浮上来,最后一点点融入随处可见的阳光里。
姜殊余半蹲下身,白皙柔嫩的手指浸入那些人避之不及的沂河水中。
水面之下,有几条好奇的银色小鱼凑了过来,尖尖的吻部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
下一瞬那些好奇的银色小鱼就被一条墨蓝色的小触手打开了。
见状,姜殊余手又水里面沉了沉。
她以为小章鱼接触到熟悉的河水会回去,可是没想到刚才还精神抖擞地挥舞着小触手抽那些银鱼的小家伙抽完那群厚着脸皮围着不走的银鱼后,重新缩回了她的袖子里。
甚至,又往上钻了钻。
姜殊余这下实在有些弄不清这条小章鱼的想法了。
在房间里的时候怎么也要从碗里出来,姜殊余原本以为它是想要回到河水中。
可是现在来到了河边,它却躲在自己袖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就在一人一鱼僵持的时候,不远处慢慢飘过来一个黑影。
像是一个倒仰着的人。
脸朝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浑身血染。
在姜殊余眼中,那个人周围的河水变得浑浊了起来,他经过的地方,原本正要往上飘起的光点全都又沉了下去,最后消失了。
她拧了拧眉,浸在水中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
下一瞬,水面微微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原本还在水中飘着的人慢慢被清澈的河水送上了岸。
姜殊余垂眸想了想,起身走了过去。
岸边昏迷着的人很年轻,样貌清秀,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橙黄色道袍。
在看到他身上的道袍时,姜殊余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天师,呵。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回走。
不过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伴着一声几不可见的呼唤:“姑娘,等、咳咳,等等。”
姜殊余脚步一顿。
麻烦。
如果是人没醒自己走了还好说,现在人醒了,自然是看见了她。
那些天师似乎总是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据说即使人死了也能通过秘法看到他最后接触的人。
遗族现在本就处境艰难,姜殊余不想节外生枝,便又走了回去。
地上那个年轻人还在低低地咳嗽着,声音微弱。
姜殊余看到,他身上的生机已经如冬日烛火,只少许寒风便可熄灭。
啧。
麻烦。
见唤住了人,那个年轻人心里微松。
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开口:“姑娘,在下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