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谦看了一眼萧恕,得到他首肯后才积极下去着人准备。
江燕如轻轻推着萧恕进了屋子,还没合上门,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萧恕紧忙把她蠢蠢欲动的手按住,问道:“你做什么?”
“待会给你擦干净伤口才好上药啊。”江燕如理所应当道。
他身上带着夹板,当然没法灵活地自行脱衣,江燕如理之当然地揽下这个活计。
太医只给他处理了最严重的骨折,身上肯定还有很多挫伤的小伤口没有时间一一帮他清理。
像萧恕这样的人一年之中三百天都要带点小伤,破皮流血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说太医不留意,就是萧恕自己也不在意。
可是江燕如却不打算放过,大伤小伤都是伤,每一道伤口都值得精心照料。
萧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燕如白皙如玉笋一样的手指放在自己腰上。
“你这是要我的命。”
“我这是在治你啊。”江燕如睁着眼睛,和他鸡同鸭讲。
萧恕过了半响才慢悠悠松出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地松开手。
江燕如把他一个劲推到梅花式填漆圆凳上坐下,手指灵活地解开并抽掉了他的腰带,这不比她第一回 笨手笨脚扯他腰带甚至差点想动用牙齿时轻松了许多。
萧恕这样想的时候,江燕如也鬼使神差想到了这茬事,解个腰带把她脸给解红了,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心跳,佯装无事地把他的衣服一层层像是剥笋一样剥开。
太医给他做了夹板,打了绷带,一直缠绕着他的腹部延伸到胸腔下面一点的位置。
江燕如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断了肋骨,轻轻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疼吗?”
“不怎么疼。”
他说得是实话,太医为他正骨的时候用上了一种草药,草药带着麻性,虽然已经过了大半的药性,可依然有用。
江燕如‘哦’了一声,决定不去动他断了的肋骨。
她绕到他背后一看,眼睫就是一颤。
在赛场上见到他半个身子摔下马,后背在地上拖行了那么长的距离,她就知道肯定会有擦痕,只是没想到会伤得这般严重。
因为骑服布料结实,伤口处虽然翻起了血肉,但是并没有混入沙粒等杂物,要不然只会更加难以清理。
听见江燕如在背后抽气的声音,萧恕动了动肩膀,“又不是在你身上,哭什么哭?”
江燕如用力擦了擦眼泪,恹恹回了一句:“才没有哭。”
换作以前,她决计不敢看这血肉模糊的地方,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揪心没有害怕。
成谦带着几人端了好几盆水和药进来,轻手轻脚放下就走,连带歇气停顿都没有,飞快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江燕如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逃命一般地举动,只是有点不满意这水温有点凉。
“无事。”萧恕并不在意水温,“这个天气已经可以用凉水洗了。”
江燕如用帕子浸了水拧干,给他清理背后的伤口,轻轻沾了沾,没多久,一盆水就染红了,她就换了下一盆。
等把伤口清理得差不多,她拿出成谦准备的药粉,慢慢撒在他的伤口处。
才撒了一层,就看见萧恕的肩膀绷得僵硬,她止住倾斜的瓶口,紧张道:“很疼吗?”
“不……”萧恕皱了下眉头,话还没说完感觉江燕如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俯身对着他的后背吹气。
呼呼——
“吹吹就好了。”江燕如轻轻呼出几口气,又撒了一层药,然后又轻轻吹了吹。
萧恕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握紧,然后又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轻咬住后牙槽,忍不住低声制止,“可以了。”
江燕如直立起身,打量了一下药粉的覆盖厚度,摇了摇手里的瓷瓶,不确信地问:“这瓶药还剩下好多呢,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本来不上药也不打紧。”萧恕示意她可以停手。
江燕如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上的药瓶,用纱覆在伤处,绕过他臂膀打了一个结固定好。
萧恕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仿佛是被她折腾得受不了。
江燕如在他抬手揉眉时候,眼尖发现他右手的手掌和手心也有小伤口,她拉住他手,“怎么这里还有伤。”
他打了一个马球赛,怎么伤得比之前他杀那十几个黑衣人还重。
不过也是,杀黑衣人的时候他多果断,几乎一刀砍一个,那是往死里杀,在赛场上他手上只有鞠杖,那东西其实没多少用处。
更何况那图勒王子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肆意妄为。
江燕如抽了抽鼻子。
“要不是那个图勒王子,你也不必亲自上场,受这么多伤。”
江燕如思来想去,都是因为昨夜她多管了那桩事,萧恕才会被激怒,从而去参加了那场马球赛,受了这些伤。
“与你无关。”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