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愈一回到家发现安安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整张脸沉得吓人,原定是林妈妈带她一起去郝睿他妈妈办的沙龙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难道出现婆媳问题了?不应该呀,林妈妈很喜欢安安,恨不得是自己生的,疼她胜过自己呢。
“宝贝,怎么了?不高兴?”
“越想越生气。”
“说说,谁惹你生气了?”林愈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饶有兴趣的等着小姑娘大吐苦水。
安安似乎就等着他询问那般,一下子将下午发生的事和他娓娓道来。
原本林妈妈第一次带安安去认人,在场的来客都十分客气,即便主场是郝睿的妈妈,两家关系甚好,也提前打过招呼了,自然是不介意,结果偏生有遇到了一个令人十分好笑的事。
空档时林妈妈去洗手间了,留安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茶,结果听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谈论起女生的穿着来,“那天难得坐了地铁,没坐家里的车,结果看到一个女人穿着露肚脐的吊带,外面还套了件西装外套,那个肚脐眼那么大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一点也不好看,都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穿出门,真恶心。”
安安似乎心中的愤怒从乍得一下就涌了出来,下意识克制自己说话的语气,优雅而不失礼貌的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同性,不必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吧,况且您也生育过,女性能自信的展示自己是值得赞扬和支持的,您说呢?”
周围的几位不知是刚已经留意到安安一直跟在林妈妈身边,估摸是林家人,还是真的认同她的观点,纷纷附和道,“是呀,现在不都说穿衣自由嘛,人家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呗,没必要对人家评头论足。”
那位妇人不知道是在高位坐久了还是如何,周围人捧得太高了?自持身份反驳道,“我这也不算恶意吧,再说了,我不能有言论自由权吗?她穿成那样还不能说了?如果我真的有恶意,我早就拿刀捅她了!”
安安嘲笑的笑了一声,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您是不想吗?您只是不敢罢了,如果有足够的权利,怕是早就动手了吧?”压了压心中的愤怒,到底还是忍不住笑着回怼了一句,“倒也不是说您不能有言论自由,只是大家都是女性,没必要对人家抱有这样的看法,再胖的人也有穿短裙的自由,况且生育过的女性不是也同样拥有穿衣自由的权利吗?没必要对人家评头论足,倒是有失身份了。”
“呵,你哪来的?敢这么说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从来不对别人评头论足?”那位夫人斜眼看着安安,满脸的不屑。
这会身后传来了林妈妈的声音,“怎么,我家的!你想看什么?”
大家纷纷让开一条道,那位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脸色变了又变,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呵呵...林太太,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林妈妈向前拉起安安的手握在手心上,全然不理睬刚才那位妇人,朝大家说:
“还没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家林愈的夫人,安如冰。”
安安落落大方微微点了点头,“大家好!”
林家的地位摆在这了,各位自然是巴结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出现刚才那样有趣的事呢,后边那位妇人如何她们也没再去理睬,倒是安安表面笑容满面,实则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件事,总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好,回到家了越想越气。
林愈听完来龙去脉后,倒是能理解安安,高知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是对这类事情比较敏感,更多的会站在弱势群体的发声,更加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别生气了,不用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况且每个人在心里都是有一道自己定义的标准体系,在她眼里你就是错的,在你眼里她才是错的。但我们不必理会她如何想,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想法,我们控制不了别人,能控制好自己便可。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安安虽然听了林愈这番话觉得尚之有理,但是越想越气,“可是我没发挥好!我本来还可以从将心比心的这个角度切入,好好和她辩论一番。”
林愈将怀里的小人拎了出来,“和她吵架很有意思?”凝神看着还在愤愤不平的安安。
“不是有意思,是我觉得自己没发挥好!我现在有一百种理由可以和她争辩!”
“曲士不可语道,还不理解吗?小时候背的《庄子》都忘了?”林愈并不觉得安安对于那位妇人的观点持反对意见有何不妥,但她却走不出,一直气恼是十分不值当的,生气伤身。
“可是...可是她...”安安气结的红胀了小脸想要继续说下去,林愈冷声呵责,“安如冰,还要继续闹是吗?”
正在气头上的安安这会只觉得林愈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倒还要帮着外人说话,“是我在闹吗?明明就是她不对。”
林愈拽着安安的手腕往惩戒室走,“是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一定要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你是对的才可以吗?你是23岁,不是3岁,和你持有不同观点就是错的?那你和她又有什么区别?站着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