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师,成小姐,真是好巧。”
这日谷束堂和成佳知在超市采购,两人正为一袋青椒暗暗较劲,背后忽然传来曹诙惊喜的声音。
谷束堂瞬间收回手,放过了袋子都快被扯破的青椒,悄悄清清嗓子,换上一副亲和力十足的微笑,适时转身看向身后,点点头回应:“好巧,你也来买菜吗?”
成佳知如愿把谷束堂讨厌到看都不想看见的青椒放进购物车里。
天知道她有多爱吃青椒,为了老婆她都忍了俩月了,今天就算被赶去睡客房也要吃到!起码吃半个!
“谷老师,您之前说过的那几段岑是的独舞,我自己又琢磨了几天,您抽空一定再来指点一下。”曹诙兴致勃勃地邀请。
最近剧团在排新的节目,名叫《灞桥亭》,谷束堂演男主角,也就是将军岑是。
曹诙虽然新加入剧团不久,但是天赋很高,故而被定为岑是的b角,最近一直跟着谷束堂排演学习。
这个故事是四年前剧团一起采风的时候谷束堂的灵感,经过全体人员四年的打磨已经成型。期间谷束堂也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大到整体的节奏,小到每一次提剑抬眉都反复思索调整,可谓精雕细磨。
之前曾有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看过他们的彩排,赞赏之意溢于言表,甚至断言来年的梅花奖金奖非此莫属,得知消息后不少媒体和爱好者也极为期待。
“好,我明天去剧团,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谷束堂笑着应下,又说道,“下月就是《云青》的最后两场了,这几天别太累,好好休息下。“
曹诙资历浅,要先观摩谷束堂的一轮巡演,之后再安排他上场。
但《灞桥亭》本身就是极负关注度的节目,曹诙很有可能以此跻身一流,甚至获奖,故而他非常重视这个节目,屡屡拉着谷束堂探讨。
成佳知在一旁默默地等他们寒暄完,终于能推车跟着谷束堂走了。
“堂堂,我下月要去b市考察,可能没法去看《云青》的收官演出了。”成佳知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没关系,下次巡演也可以看。”谷束堂闻言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也明白成佳知的难处,反而笑着宽慰,佯装推车的样子把手搭在成佳知的手背上,小声说,“那我演完和学姐视频。”
成佳知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心里好笑,直接拉过他的手紧紧握着,用另外一只手推车,“好,虽然不能亲自来,不过堂堂抱着的花依然要是我送的那束。”
谷束堂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轻轻晃了晃,嘴角止不住上扬。
“出了薄荷味诶,堂堂要不要试一下?”谷束堂还在美滋滋地幻想演出完突然跑去b市给成佳知一个惊喜,就被她拽了拽胳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货架上是他们常用的那款润滑,新出了薄荷味。
“……不要。”谷束堂无语了片刻,果断拒绝,装作没看见成佳知偷偷拿了一支塞到购物车最里面的动作。
他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成佳知,家里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发光的套,什么香菜味的精油,什么蛇一样的肛塞,居然还有那种跳跳糖一样的粉末放进去就乱窜!每次都折腾得他没了半条命似的,只用一次就被他束之高阁。她却还乐此不疲,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要往家里带。
一想到接下来要有一个月见不到成佳知,谷束堂就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边。
这天排练完时间尚早,谷束堂就去买了成佳知最喜欢的那家蛋糕,拎着去公司找她了。
刚走到门口,谷束堂正犹豫着是走专属电梯还是先溜达几层,背后忽然一阵阴冷,像是被狼盯上了一样,谷束堂寒毛瞬间立起来了。
猛地转头,视线所及处除了保安和前台的姐姐就是门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谷束堂找不到视线的来源,但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迟迟没有消退,忙头也不回地跑到专属电梯飞快上了十五层。
谷束堂从电梯跑下来,急匆匆地推开门,似乎没想到屋子里还有别人,一声“老公”硬生生咽回去,站在门口愣住了。
“堂堂来了,先找地方坐会儿,等我一下。”成佳知没起身,只是笑着对谷束堂说,“想喝什么让林南给你拿。”
谷束堂见她正忙着,便自己默默坐到沙发上了,悄悄打量成佳知对面戴着墨镜的男人,好像是张粟西。
张粟西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便转回去接着看桌子上的文件,瞧着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粟西,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成佳知的语气很严肃,“他那个人我不评判,但他对你来说可能并非良配。你要是想玩玩我自然不会找你,但是你最近被他影响得太深了。”
“成总,我明白。”张粟西叹了口气,摘下墨镜揉揉紧促的眉头,“抱歉让您担心了,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绝不会再耽搁接下来的工作。”
谷束堂这才发现,张粟西眼下的青黑非常明显,脸色也很有些憔悴,和荧幕里光鲜亮丽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当然信得过你。”成佳知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