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月左右,我和蒋鹤声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舒安时常带着她熬的汤过来,蒋襄总是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当然了,主要是看我不爽。
我也不愿意搭理他,懒得跟他计较,也是为了不让蒋鹤声操心。
这天早上悄悄出了院,直奔关押沈文清的地方,
这地方里市区很远,是季滢家废弃的一个冶炼厂。
厂房门口停着几辆黑车,有几个保镖在那里看守。
季滢说,她甚至怀疑沈文清哑巴了,还特意找人给他看病,结果他是什么事都没有,疼了会喊,但就是不回答问话。
“反正也不着急让他死,你们还没来呢,我就也没怎么管他。治了好,好了再打,没让他好过。”季滢说。
我一听见这个“死”字,浑身一颤。
蒋鹤声察觉到我的目光,攥紧了我的手,安慰道:“没事。”
厂房一眼望去空旷干净,只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在那边喝酒打牌,看见我们来了慌忙起身,被季滢瞪了一眼。
上了楼梯,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楼上很安静,走了一段路以后开始有凝结的血迹了。
我小心地走路,避开那些脏血,也时刻注意着蒋鹤声的鞋裤有没有沾上。沈文清这个人太令人作呕,我不想沾染上他的任何东西。
二楼平台上有个靠墙而建的三面是玻璃的房间。季澄解释说,这是单面玻璃,里面看不到外面。
沈文清像条死狗一样被铁链拴着,蜷缩在角落里,身边散落着破碎的塑料盒子、饭菜、以及矿泉水瓶子。
我看见他就是恨,沈文清多惨我都觉得不够。我看见他衣不蔽体,身上凝结的血痕,我就想起那晚,反射寒光的匕首如何刺进了蒋鹤声的身体。
“他左边的胳膊和腿都是折了接,接上了又打折。”季滢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说了嘛,留半条命给你们。”
我看向蒋鹤声,他眼眸微垂,晦暗不明。
我能隐约感觉到,他在压抑怒火。
“放心来吧,不想让他死的话,医生在来的路上了;想让他死就一刀的事儿,晚上往新的冶炼厂一扔,渣都化没了。”
我呆滞地看向季澄,他被我的眼神吓到,松开环抱的双臂。
“别害怕,喝点水吗?”
他递过来一瓶刚拧开的水,我摇摇头,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死”这个字说得容易,做得也容易。我的蒋鹤声也差一点就踩到了死亡的边缘。
“里面脏,你别进去了。”蒋鹤声把季澄手里的水接过来递给我,“你在外面吧,喝点水休息一下,脚还没好全呢。”
季澄陪着蒋鹤声进去了。
我和季滢站在单面玻璃外看着他们。
蒋鹤声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睥睨着沈文清。沈文清听见门响,下意识地颤抖起来,直往墙角瑟缩。
他看清了来人是蒋鹤声,血肿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沈文清嘴巴动了,但声音很小,我听不清。
我朝前走了走,就见蒋鹤声猛然暴怒,冲过去拎着沈文清的领子,把他重重摔在墙上,拳打脚踢。
我被吓了一跳,不免担心蒋鹤声的伤口,虽然已经拆线了,但我还是害怕。
蒋鹤声发泄了一通,瞠目欲裂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怒不可遏。他胸膛起伏,站着睨了沈文清几秒钟,走到背对着我的方向,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然后沈文清的惨叫就响彻了整个厂房。
我看见大股的鲜血从沈文清的身体里流出来,从蒋鹤声的皮鞋边流过。
我看见季澄都吓得五官扭曲了一下,直往后躲。
我知道,蒋鹤声是恨极了。
他还特意把沈文清的身体掉了个头,不让我看见他恶心的伤口。
“你哥,够狠。”季滢说。
我反而担心别的事,“他这样失血过多不行的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问他呢。”
“我问问医生到哪儿了。”季滢转身去打电话。
玻璃房里,蒋鹤声开始审问沈文清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沈文清嘴唇煞白,死死捂住裆部,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蒋鹤声蹲在他身边,一下一下揍他的半边脸。
沈文清虚弱至极,疼痛让他本能地掉眼泪,但他还是不肯示弱,朝蒋鹤声啐了口痰。
蒋鹤声发了狠,一拳过去,飞出来两颗牙齿。
蒋鹤声举起小刀,作势要割他的另一颗蛋。沈文清彻底崩溃了,痛哭流涕地说:“是我,都是我!求求你了,别再打了!都是我干的……”
蒋鹤声还是下手了。
沈文清的那玩意儿软趴趴地被扔在地上,恶心得我胃里一阵反应。
蒋鹤声走出来,沈文清才敢去够自己被割掉的性器,可惜铁链子不够长,就差一点点,他够不到。
我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