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郴宽大的掌横在山峰最陡峭的地方。别枝脸腾地红成一片,傅郴看她眼神躲闪,亲了亲别枝唇畔,别枝生涩地回应着,傅郴悬着的手轻轻包裹住了那团柔软,掌心接触峰顶的瞬间,他顺着山势,往下细细领略山川风景。
山川扭转成为湖海,需要天神的授意。傅郴贴下来的那刻,别枝确信自己看到了天神的羽翼。
她很快就化成一片静谧柔软的湖,包裹着这座沉寂走向哗然的山。
傅郴在她胸前啄出一片花,暗红着,晕染着,很快连成一片。
他并不粗暴,却在掌控着整个节奏,别枝在这样的节奏里感受到了异常的欢愉。她的精神世界里有一叶扁舟,扁舟荡在静谧的湖中,一晃一晃地,朝着湖中心的菩提树下走去。
傅郴的眼角在昏暗的灯下藏着一簇微亮的光,亮得有些刺人,正如他的体温高得有些灼人。别枝的手不由攀上傅郴的脖颈,顺着傅郴宽阔的背,一点点往下滑落。他一不小心用了力,别枝吃痛,手指在他背上划了一道。
傅郴立即附身贴着她的脸亲了两下,他在安抚她。
别枝眼中已经全然丢弃了清明,只剩下一片迷离。她粉唇微张,用一种雾里探花的眼神看着傅郴,她无意识一瞥,傅郴只想在山野上狂欢。
在烟花绽放的瞬间,别枝也被傅郴点燃了。
……
别枝睡着了,傅郴已经抱她去洗过澡,两个人换到了次卧。别枝全然不知晓,她在傅郴的臂弯里,贴得紧紧。傅郴把她放在床上,他只开了一盏夜灯,足够让他看清熟睡的别枝。她睡觉很老实,并不乱动,什么姿势躺下,半个小时过去,还是什么姿势。她的脚掌只到傅郴的小腿,只能在被子了隆起小小的痕迹。
傅郴失笑,她实在是太小了。他伸手,没忍住掐了两把别枝的脸,他掐得很轻,别枝没什么反应。傅郴准备收手,却被她唇角一处暗红吸引了。傅郴微微前倾,借着微弱的光,他伸出手,确定那是个伤口。
是他咬破的。
傅郴的指腹轻轻扫在她的唇畔,眼神微黯。
他肯定把她弄疼了,不然她不会察觉不到这样的疼痛。有着更强烈的痛感掩盖了这份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疼。
傅郴关了灯,他缓缓将别枝揽进怀中。
涟樟市的路灯在清晨六点二十三分熄灭。
别枝醒的时候已经无法通过光线判断时间,窗帘紧闭,她感受不到时间地流逝,别枝下了床,整个人在头重脚轻的边界游走,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没有预想中刺眼盛大的光芒,从玻璃窗往下看去,整个城市笼罩在淡淡余晖之中。晨起和傍晚,是最容易区分的交界线。
别枝有着片刻的晃神,她好像略一失神,就能走进温柔的良夜之中。
别枝拍拍脑袋,她走进浴室,洗漱好,才缓缓走出房门。睡了一个白天,她现在整个人意识不太清醒,后脑勺疼得厉害。整个家里只有一个地方亮着光,别枝朝着光的方向走去,门大敞着,别枝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她立在门畔:“傅郴?”
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傅郴就出现在光里。别枝眼皮发沉,她努力想要抬起,却还是止不住往下垂。于是她率先看到的,是傅郴修长的腿,再往上,才是傅郴的脸。
黑影挡在她面前,傅郴的手捧着她的脸,他微微附身,认真地端详着手中的艺术品:“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别枝下巴轻点:“有。”
傅郴眼神担忧:“哪里不舒服,我安排医生过来。”
别枝摸着后脑勺,一本正经地说:“这里,感觉被人用铁锤打过。”
她眉眼弯弯,整个人有种娇憨的气息。她笑得露出牙齿来,傅郴松了一口气。他眼神却始终落在别枝脸上,生怕捕捉不到她的难过。傅郴指腹摩挲着别枝柔软的脸颊:“我昨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问得如此直白,别枝整个人红成一只蒸虾,她连忙伸手捂住傅郴,这个小姑娘别别扭扭地说:“不准提!不准说!快点快点忘掉,翻新篇!”
她头一歪,傅郴只能看到她红成一片的耳廓。
又害羞了。
傅郴识趣地换了一个问题:“饿了吗?”
别枝垂下头,实诚地说:“饿了。”
傅郴询问她:“想要吃什么?”
别枝一脸纠结地看着他:“这种问题可以不用问我,我不知道答案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你决定就行。”
傅郴心中明了,表示接收到了旨意。傅郴在书房处理公务,别枝识趣地转向客厅,她走路的姿势明显能感受到别扭奇怪,傅郴一个横抱,抱着她来到客厅。傅郴单手抱着她,伸手开了灯,灯齐刷刷亮起来的时候,别枝看清了一切。
傅郴问她:“想看什么?”
别枝:“CCTV12。”
傅郴眉毛一挑,奇怪道:“这是什么?”
别枝眼睛有神:“普法栏目剧,我看到第二集了,这期说的是被拐卖大学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