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秋在后山。
当叶天池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心情有些怪异。
那家伙居然还真的亲自来西南界了?
堂堂玄武王朝的大国师,这么空闲?
他有些想见,却又不太想见。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叶天池还是走向了后山。
毕竟还是多年没见了,还是见见老朋友吧。
在后山一处悬崖边的凉亭里,有一位身着墨竹衣袍的男子正坐在亭内看风景。
叶天池走去,看着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周知秋?”
他唤了一声。
男子转过身来,神色平淡,不过眼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好久不见,大师兄。”
眼前这位男子,依稀能见得当年稚嫩少年的模样,不过现在的他无疑更加成熟了,而且还多了几分不可言状的威严。
叶天池扯出笑容,道:“都长那么大了,可喜可贺。”
周知秋淡声道:“大师兄倒是一如既往。”
“惭愧惭愧,现在流落成这样,自然是比不得师弟的。”叶天池皮笑肉不笑。
周知秋轻拍了拍桌子,道:“大师兄何必站着,来坐吧。”
叶天池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有点拿不定这人的情绪,他拿出了酒壶和酒盏。
“喝酒?”
“嗯。”
叶天池立刻给他倒酒。
接过酒盏之后,周知秋说道:“多谢大师兄送我女儿的礼物。”
这是在提那件神玄灵晶玉。
叶天池哈哈一笑:“客气客气,这是理所应当的。”
周知秋问道:“这些年大师兄都在天武院?”
“不,我一年前才来到此地。”叶天池摇了摇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便笑了起来。
“说起来,你虽然与江今泉认识,但却不认得方瑶,这回可以认识一下。”
闻言,周知秋微微挑眉:“天武院的明月殿主?”
叶天池颔首:“不错,她也算是你师妹,不过你离山时,她还未入门。”
“原来如此。”
周知秋理解了,如今的他自然清楚当年的落阳宗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不过他被赶下山时却还不清楚,直至后来落阳宗灭亡才了解到了一些实情,为什么当年大师兄要将他赶走。
周知秋饮下一杯,见眼前人酒盏空空如也,便亲自动手为其斟酒,然后缓缓开口。
“这么算来,当年大师兄送下山的一共有六位。”
叶天池摇摇头,道:“非也,一共七位。”
周知秋眼中有些许讶异,他道:“除了方瑶师妹,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
“她是你师姐...不过你入门之前她已经离开了,情况有些特殊,现在或许已经不在了。”叶天池叹了口气。
听得此话,周知秋也是眼神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天池立刻摆摆手,不聊这些不开心的话,周知秋似乎对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有怨念,这让他放松了许多。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些年居然成了玄武王朝的国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周知秋回神,目光深邃,道:“自从被大师兄打伤并赶下山之后,确实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
当年他离山的情况,现在回想过来也是有些曲折。
他不太乐意修行,但在眼前这个人的推助之下,他还是迈上了这条道路。
当初他怨恨大师兄舍弃他,将他打伤赶走,现在想来,那只是做给落阳宗的某些人看的戏罢了,或许在他离去之际,大师兄也在暗中护着。
叶天池想起当初的事也是颇为感慨,虽然周知秋好像知道了实情,但他不太确定,所以需要解释一下。
“当年那事是误会,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落阳宗的那群杂碎盯着,若是不下点狠手,又怎能顺利将你送出?你可要明白大师兄我的良苦用心啊!”
他语气怅然,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当年他的任务可是有时限的,将周知秋赶下山时已是最后的时限。
偏偏那时候周知秋不愿离去,这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手将其打伤赶走。
虽说最后他是有暗中跟着护送周知秋远去的,省得后者又被落阳宗的某些人抓去做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周知秋看着眼前这个人,心情尤为怪异。
当年被赶下山,他深知自己的心情,那是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还有一些自责,他以为是自己怠于修行,最后惹怒了大师兄。
可明明在那之前,大师兄即便有不满,待他却很是包容的。
在知道实情之后,他的心情自然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
“当年大师兄的手段未免有些太粗暴了。”
他对这一点很不爽,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