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瑞王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回应道:“早就听闻成都乃至川西在冯帅治下宛如世外桃源,是这乱世当中难得一见的净土,本王早就心向往之,如今蜀王兄继位称帝,本王前去拜见,自是理所应当。”
冯恺不再理会瑞王,面向众官道:“光统朝的政策想必诸位大人也心知肚明,那么从即日起,重庆府乃至下辖各州县官衙完全按照成都府进行改编,所有官员该裁撤的裁撤,该暂留任上的暂留,至于胥吏一律开革,然后立即进行公务考核,能胜任者上,不能胜任者……该死哪凉快就死哪凉快去。”
此言一出,众官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巡抚陈士奇和兵备使陈纁,要知道在如今的光统朝政体系当中,可没有巡抚和兵备使这两个官职,甚至地方三司都不带有的。
倒是知府王行俭一脸的淡定,无它,按照政策,他至少在公务官考核之前,还能继续留任重庆知府一职。
说到底就是如今的光统朝的统治机构还不够健全, 这也不奇怪,毕竟冯恺的重心是在军队, 而地方上……本来就有他亲自坐镇, 需要什么三司。
也就是说, 在这一刻,但凡光统朝没有的官职, 其官员如陈士奇等人已经被就地免职了。
冯恺目光环视,见众官不语,但脸上多有不以为然之色, 冷笑道:“本王此番出征带来了上千在公务考核当中成绩优异的官员和吏员,因此对于重庆这样的大府,本王会进行一次从上到下的大洗牌。
现在本王宣布,在座的以及没有在座的重庆府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免职,本王会留下两百人暂时接手重庆府内所有政务!”
“那我等何去何从?”王行俭咬牙问道, 他科举出仕, 两榜进士, 好不容易熬到重庆这样的大府知府位置, 若不是大明遭遇亡国之灾, 他用不了几年就能进入中枢,一步一步向上攀升,可如今倒好, 冯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刀切?
甘心?那是不可能的……
冯恺笑道:“本王说了,本王的人只是暂时接手重庆政务,你们都是苦读圣贤书出仕, 自认为自己都是人杰,那么还怕公务官考核?
十日内, 重庆就会举办公务官和公务员考核, 你们有执政的丰富经验,难道还不敢与参与考核的读书人一较高下,届时成绩优异, 那么官复原职甚至是更进一步难道不是等闲?
当然, 如果官员们在治政、律法、兵事、算学财务这些科目没有一门优异,成绩稀烂的话, 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 你们不配为官,就算为官也是尸位素餐的无能之官, 甚至是贪官污吏!”
陈士奇终究没忍住,起身一声长叹道:“川王之政确有合理之处, 然陈某年事已高,也曾位列封疆,羞于稚童同堂竞试,既然川王已免了陈某官职,那陈某这便告辞。”
说完这话,陈士奇见冯恺并无丝毫挽留的意思,便径直离开了大堂。
堂内众官面面相觑,想走……舍不得,不走……又觉得难堪,不甘心。
“可还有谁想要弃官?可以直接走,本帅不会拦着,也绝不会为难。”
片刻后见无人离开,冯恺肃声道:“新政颁行,官衙新立,千头万绪,因此想必诸位也都知道这公务官考核对于现任官员多有宽松,比如必考之语文免考,按满分计算,必考之算学也成为选考,只不过不考算学者,仕途不得从事和财政相关的官职,如此宽松,如果连竞争的勇气都没有,本王何须这样的庸碌之官。
当然,很多在任官员会觉得你们苦读圣贤书,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才脱颖而出, 现在又要回过头去考, 和那些连举人甚至秀才都不是的读书人去同场竞技,这面子上抹不开。
但这就是光统朝的制度,接受不了就去做个闲士,或者隐居起来当个名士, 去体验体验陶渊明笔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桃源,没人会勉强你。
因为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少想要出仕,想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读书人,他们怀揣梦想,腹有安邦之志,定国之谋,但是却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蹉跎岁月。
这完全是因为现行操蛋的科举取仕制度存在的弊端,这样的科举能造就出文采风流之士,能锤炼出夸夸其谈的雅士,也能诞生出一位位名臣贤相,但是更多的则是贪官污吏和庸碌无能之官。
光统朝现行的公务考试,肯定也存在缺陷,但是能保证在最大限度上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至于其中的缺陷和漏洞,本王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修复,使之完善尽美。”
“冯帅良苦用心,本王钦佩之至。”瑞王不动声色的甩出一记马屁。
“这些,针对的是庸碌之官,不包括贪官污吏和害民虐民之官,这些脏官,还有这重庆府内的那些残民之劣绅,将会得到公正之审判。”
众官浑身一颤,要说他们最怕什么,那么武锐军的公审大会毫无疑问是其一。
想想看,往日里高高在上不把百姓当人看的官员,那些以酷虐百姓为乐的士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