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猷殿,正殿。
所有人齐聚一堂,包括兰陵、太子、南宫婉儿,以及太师太傅、金吾左卫大将军、千牛左右卫大将军等等。
苏贤带人杀入宫一事,大家都已知晓。
太子等人惊怒异常,自不必多说。
兰陵公主乍闻此言,惊得她朱唇微张,久久不曾合拢,苏贤终于来了,而且还是以如此霸道的方式……
南宫婉儿、千牛左右卫大将军等中立派,也是万分错愕,他们心中暗忖,今日之事应当如何收场?
“殿下莫忧。”
太师发须皆白,声音铿锵有力,躬身安慰着太子:
“老臣以为,‘苏贤攻入宫’的说法不实!”
“皇城之端门,素有重兵把守,城墙巍峨如山,谅那苏贤虽有贼心,但一定不可能突破端门,踏足皇城的范围!”
“……”
话音刚落,太傅、太保、司徒等老臣纷纷附议。
太子听他们说得言之凿凿,心下不由信了,于是渐渐放松,笑道:
“有道理,有道理!那苏贤即便再有能耐,也定然闯不过端门!”
兰陵公主峨眉渐蹙,心下不禁担忧起来,她知道苏贤府中有数百亲卫,但仅凭那点人马如何敢闯皇宫?
即便侥幸突破了端门,后面还有宫城的城门,以及后宫的大门呢!
苏贤那数百人的亲卫根本不够看!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飞奔而来,进入徽猷殿正殿,喘着粗气禀道:
“不好了,不好了……太尉已攻破端门,带着人马直奔宫城的城门——应天门而来!”
“……”
大殿中,刹那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
苏贤攻破了端门?
“不可能!”
太子首先打破沉默,大呼小叫道:“那苏贤最多只有数百人,他如何能攻破端门?这不可能……”
禁军道:“回禀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末将亲眼所见,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可他……怎么可能?!”
太子、太师等依旧不信。
兰陵公主眼中却是猛地一亮,苏贤居然攻破了端门?!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开始渐渐下沉,对苏贤的信心也逐渐增强……
太师、太傅等老臣终究老成一些,他们先安抚好了太子,然后瞪着那禁军问道:
“那苏贤带着多少人马?又是如何攻破端门的?”
那禁军禀道:“太尉带着三千兵马,看旗号应该是新成立不久的龙武军!”
太子等人听了这话,面色不由大变,纷纷怒斥道:
“三千兵马!”
“龙武军!”
“攻打皇城!”
“他苏贤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枉费陛下对他恩宠有加,结果他就是如此报答陛下的?”
“陛下尚未瞑目,他苏贤就敢起兵造反,老臣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肃清朝纲,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
金吾左卫大将军忙也说道:“请殿下放心,金吾卫将誓死保护殿下,绝不让奸臣贼子的阴谋得逞!”
千牛左右卫大将军也纷纷表态:
“陛下尚未瞑目,我大梁王朝正值紧要关头,我等决不允许有人犯上作乱,打搅陛下的安宁!”
南宫婉儿、兰陵公主等,则默默站在一旁,始终未曾发言。
在南宫婉儿看来,苏贤不可能犯上作乱,此事定有隐情,且等苏贤来了再说。
兰陵公主的心思就复杂得多,苏贤竟鼓动了三千龙武军,这让她怀疑,但若能助她掌控局势的话也就无所谓了……且先静观其变吧。
太师、太傅等老臣,咆哮着发泄一通后,因见太子的面色很不好看,便忙收敛自己的脾气,宽言劝慰道:
“殿下不用担忧,那苏贤虽有三千兵马,但我们还有金吾卫、千牛卫、监门卫,人数多达数万,岂能惧怕他那区区三千人马?”
“……”
太子一听这话,面色果然好看了一些,缓缓点头道:
“不错,我们有金吾卫、千牛卫等,人数是那苏贤的十倍,且又有固若金汤的宫城做防守,孤料定那苏贤决计攻不破应天门!”
金吾左卫大将军立即朗声道:
“请殿下放心,末将早已安排金吾卫协同防守宫城诸门,加上原有的监门卫,那苏贤就算长出翅膀也飞不进宫城!”
“……”
然而话音刚落,又一个禁军飞奔而入,大声禀道:
“太尉带着兵马,已攻破了应天门,进入宫城的范围,然后直奔后宫的烛龙门、大业门而来!”
此话过后,徽猷殿中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
太子等人刚才还信誓旦旦,料定苏贤决计攻不破应天门。
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