崞县境内坡梁起伏,沟壑纵横,土生土长的李天王觉得躲避人生地不熟的官军应该不难。
只能怪他们因为舍不得崞县县城的条件,本着能待一天就多待一天的想法。
突然间就被官军堵城里了。
这个堵城里不同于被包围在城里,凭借城池负隅顽抗。
而是县城的城门被突然出现的兴和军夺取,几万流寇成为了瓮中之鳖。
真的不是兴和军太强,完全是因为敌人太弱。
黄毅其实没用计谋和兵法,仅仅是亲自带领麾下疾驰而已。
“李天王”当然派出哨探、伏路军,布置了明岗暗哨,可惜面对快捷如风的兴和军骑兵毫无用处。
为啥?
哨探发现了兴和军哪有可能不被拥有望远镜的兴和军哨骑发现?
在被乱民祸害的三县,只要发现骑马的都得扣下,因为骑马的只剩下了两种人,如果不是明军搪马就必然是乱民探子。
乱民的探子能有几匹好马?他们的骑术怎么可能比得上虎啸川、固布尔等等蒙古籍将士们?
即便不把探子抓捕,仅仅比速度,黄毅亲自率领的兴和军骑兵也肯定比想要报信的探子先到崞县县城。
设想中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城,事实证明黄毅还高看了“李天王”。
黄毅率领骑兵冲到崞县北城门之时,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抵抗之人。
接下来比较搞笑,兴和军骑兵和骑马步兵直接经过城里的街道夺取东南西三个城门。
听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看着一队队彪悍威勐的铁甲骑兵穿城而过,城里的乱民都傻眼了,至少有几百上千人哈喇子流了一地。
应该还有几十人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不知道来的是哪一路人马,但是都知道必然是官军。
不知道是哪个乱民突然间发出惊叫:
“妈呀!是官兵,还是铁甲骑兵!赶紧逃啊!”
“官兵怎的就突然来了?额们的探马呢?”
“额们的探马能有几个?恐怕都被杀光了。”
“快,快,快,逃命要紧,官兵都是杀人不眨眼啊!”
“赶紧跑,往山里跑,官兵是要砍我们人头领赏的。”
“跑不了了,城门口都是官兵,哇……”
“呜呜呜,完了,死定了……”
“都怪你作死,信那个姓李的杀官造反混诏安,现在怎么办?呜呜……”
本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乱民,被杀气腾腾的兴和军惊吓后更加混乱。
黄毅是第一次面对造反的升斗小民,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弱,没想到能弱到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乱撞。
眼看着几十个往军阵这里瞎闯的乱民被射杀,为了争取少杀戮,黄毅下达命令,用山西话喊话宣传,尽可能劝降。
“不想死的听好了,我们是绝不杀良冒功的兴和军,只诛首恶,从者不究,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者发三斗粮食回家。”
“首恶就是带头造反的!”
“那些蛊惑你们杀人放火的头目也是首恶,记住他们的面孔。”
“擒拿、斩杀头目投诚者赏银二十两发两石麦子,活捉李天王者赏银五百两,请奏朝廷恩赐百户官职。”
兴和军经常喊话,早就有了默契,几百人在镇抚官领头下喊得整齐划一。
“真的有绝不杀良冒功的官兵?”
“屁!所有的官兵都是杀人不眨眼!”
“就你这样子还能算良民啊?”
“额怎的不算?额又没杀人。”
“你没跟着去抢赵老爷家?赵老爷可是告老还乡的大官!”
“额什么也没抢着,额是良民,额不想死!”
“别跑,站住!再不站住额扎你后心了。”
“官军老爷,额投诚,额是良民没有杀人放火。追额的是个领头的。”
……
李天王名叫李进,造反的骨干绝大多数姓李,来自一个祠堂。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是首恶,哪肯束手就擒?
李进见官军没开打,己方就有一大半人怂了,不知道多少跑去投降了,怒不可遏,喊上几个叔伯兄弟连踢带打集结人手。
他们一边打骂一边恐吓:“别做梦了,造反的落在官军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官军砍你们的脑袋能够换朝廷的赏银,一个人头五两银子!”
“将心比心,为了银子官军也不可能饶了你等的狗命!”
“敢有二心,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官军没啥了不起,老子带你们去杀光他们!”
城门被夺取半个时辰后,李进终于带领一千几百人马尝试夺回城门。
只不过他们的人马根本没经过训练,跟村子里打群架差不离,人多根本没啥用,被结阵而待的兴和军杀得屁滚尿流。
片刻功夫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