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
......
【几天前。】
【“郑文和Cr.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尤寺皱眉道,“幕后的人应当更加位高权重,更加......有影响力。”】
【尤寺一边说一边看向岁妄,岁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说谁。】
【“不可能是老师......”岁妄下意识地否认,“他为什么......”】
【“你最初进入江寓声的那个剧组,不就是陆和教授送进去的?”尤寺撇了撇嘴,“而且郑文明显对陆和教授更加尊敬。”】
【岁妄苍白着脸没有回话。】
【尤寺知道岁妄心里不好受,他轻叹一口气,又轻轻递过一沓被塑料膜严严实实包裹的东西。】
【岁妄伸手接过,塑料膜内是几张照片,照片边缘已经泛黄,似乎已经保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你入院前在跟的最后一起案子,”尤寺静声道,“或者说不是案子,是陆和教授让你研究的陈年旧案。”】
【“我记得,当时连续很长时间,陆和教授都在让你每天面对这些血腥,压抑的照片。”尤寺沉声道,“而那段时间,你也不出所料,一直在生病。”】
【“这种心理压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这就是之后发生一切的契机。”尤寺最后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
【“所以尤队从一开始就怀疑陆和教授,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假装和师父你疏远,一直瞒着我们所有人。”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嗯,直到你这个愣头青一头闯进了我的计划。”尤寺转头,望向原本应当处于昏迷的沈琢。】
【沈琢躺在病床上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他瞪了尤寺一眼,小声嘟囔道:“所以当时你主动和局长辞去队长的位置,让我出来抵挡视线,好自己偷偷调查。”】
【尤寺吊儿郎当地点点头。】
【“看着我一个人上蹿下跳地干着急,真是......不要脸。”沈琢冷着脸开口,突然冲尤寺招招手。】
【尤寺有些警惕地上前一步,却听沈琢轻声说道:“不过......也谢谢你,帮助了我师父。”】
【尤寺一脸受宠若惊,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突然感觉怀里被人塞了一把东西。】
【“这是另一份证据,就麻烦尤队帮我拿给师父吧,”沈琢一脸心安理得,“我伤口痛,走不动。”】
【一旁的岁妄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他接过沈琢查出来的那份资料。】
......
“我之前问过您,您觉得小琢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是什么。”岁妄轻声说道,“您没有回答上来。”
陆和教授耸了耸肩:“无非就是保险库,电脑隐藏文件夹之类的,还能有......”
“不,”岁妄摇了摇头,“是告诉你最信赖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份文件:“没能如您所愿让我众叛亲离,实际上他们至始自终都是信任着我的。”
“小琢查到,刘北曾经是您治疗过的一名心理疾病患者。”岁妄将手中的纸张展开,“您诱导他做过什么......这其中的关联,一问便知。”
“您能看出来师弟早就想对我下手,所以干脆隐在幕后,时不时地推波助澜,用您的职位帮助师弟行一些便利。”
“但直到......您在医院看到了我手腕上的那抹血痣。”岁妄突然再次将略长的衣袖卷起,他看到陆和教授的目光隐隐地变了。
“当时,寓声就觉得您的神色不对劲,我还以为.....”岁妄笑着摇了摇头。
“实际上您是看出来了师弟想要将我带走的企图,所以您要除掉他,自己接手。”
岁妄微微仰起头:“所以在废旧教学楼,您亲自前往形成威慑;所以医院密室,您会帮我们打开全部摄像头。”
老狐狸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毕竟妄妄是我最亲爱的徒弟嘛。”
岁妄摇了摇头:“不,您想要的,只是一个完全按您期许成长的徒弟罢了。”
“那个人,不是我。”
陆和教授没有理会,他饶有兴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既然妄妄已经确认我很危险了。”
“为什么,还敢单独前来见我呢?”
“因为您认为您对我已经知根知底,所以会下意识地放松警惕。”
岁妄平平静静地抬眼:“但是,您又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面前一道白光袭来。
陆和教授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岁妄那天从医院密室MECT上下来后一直在发低烧,之前和Cr.对话时身心紧绷,如今安稳站着已经是极限。
他咬牙绕到了银杏树的后方,却还是被陆和教授恶狠狠地一把抓住衣领,将手中的手帕狠狠地捂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