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比较复杂的人。
可甄武没想到,生孩子这种私房话都不能让朱玉英开怀,这让他发愁的挠了挠脑袋。
甄武想了一下,最后点头道:“嗯,快了,这些日子你也准备准备,还有以后在战场上小心一些,别在像上次一样,被人射成个刺猬。”
甄武无奈的摇了摇头,汉人好多时候都是这个毛病,对孝顺这个品德看的太重,像高巍这般孝顺的人,在别人眼中很容易孝顺这一点成为他最大的亮点,反而让人忽视他的能力。
在政治上,他还曾数次提出鱼盐之利和冶炼金属的重要,以及反对儒家轻视财富等一些政见,在削藩上他是支持的意见,但同时又反朱允炆对骨肉至亲动刀兵,提倡采取汉朝推恩令,北方藩王子孙,改封南地,南方藩王子孙改封北地,如此一两代下来,藩王之权不削而自削。
知何时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苞。
以往朱玉英听了这话,早就羞涩起来了。
甄武脑海中想着事情,也没有太过留意老三的话,随口应道:“晓得改就行。”说完,甄武就不再搭理老三,又回到了书桌的座位上。
“我晓得了,已经改了,而且我和张辅以后就守在中将军身边的,再也不会出现意外了。”老三得意的嘿嘿笑了笑。
甄武完全可以想象到,高巍那日和朱棣所说的话,如果是高巍身处朱棣的位置,他绝对可以做到他所说的那样。
甄武感叹一句,随后转身靠在窗前看着老三观看卷宗,这个卷宗是甄武最近刚刚查到的,上面写着关于高巍的一些事迹。
害的的甄武还以为朱玉英出现了孕后痴傻症状。
不由的想着,朱允炆手下是有不少能臣的,哪怕军方一些优秀将领,被朱元璋杀了不少,可朱棣手中也没有在朱元璋时期特别出名的将领,说到底还是朱允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天气真的要暖了。
甄武没好气道:“我说,你再这样我可就恼了,我可比你想象的惜命,还想着和你长命百岁,再生几个孩子呢。”
可能在朱允炆心中,高巍的品行,才是高巍的优点。
老三起身拿着卷宗往外走,可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问道:“哥,咱们是不是又要快出兵了。”
朱玉英大抵是也猜想到了甄武出兵的时间快要到了,最近几日又开始有些晃神,时常有时候抱着孩子发呆。
甄武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这时老三也看完了,老三同样如朱允炆一样赞道:“这个人的人品真不错,至少是个孝顺的人,这种人虽然对忠义气节格外看重,不懂变通,可这样的人确实也让人升不起恶感。”
甄武听了这话忍不住想笑:“你这是被前些日子前街上那户被风刮塌房宅的事吓的,但你咋就不想想他家宅子多少年了,得有一百年了吧,梁柱都老化了,塌了一点不稀奇,你说你天天琢磨这些事吓自己干嘛,行了别担心了,我指定没事的,全须全影的回来,我和你保证。”
“只是这些感受?”甄武问道。
他的思绪在这一刻有些活跃。
老三脸上出现一丝茫然之色。
总得来说此人对忠义气节看的比生命还重,却又对儒家的一些传统大胆的提出反对。
不过,当甄武知道朱玉英是在为他担心后,哭笑不得的劝朱玉英:“你啊,咋学会了胡思乱想,我入军这么多年,你想想可曾出现什么危机时刻?要知道你夫君武力天下无敌,莫说一个人,便是百人阵,你夫君照样敢闯个通透,谁人能留下我的性命?”
此人比较推崇程朱理学,他小时候母亲就一直患疾,他便一直照顾着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然后他依照礼制,在其母亲墓旁结庐,严格的守了三年孝,从这点上来看,高巍不仅不是个坏人,反而还是个孝顺的人。
“拿回去好好看看我做记号的那些,仔细琢磨琢磨,把高巍的这些政见的弊端利处琢磨透,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他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殿下给咱们的那座温泉庄子吗?你一直惦记着带着家里人去那边玩,今年时局紧张,咱没去成,等下次我回来,估计也入了冬,到时候咱们带上全家去那边泡温泉去,怎么样?说起来咱们还没在温泉里试过呢,兴许到时
甄武从老三手中接过卷宗,提起笔在高巍的几个政见上做了个记号,随后吹了吹,等到笔墨干了,再次递给老三。
朱玉英把头埋在甄武的怀中,闷闷道:“我晓得夫君厉害,从玉英十几岁时便晓得,只是这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些日子总想着山洪啊,天崩啊,地龙啊之类的,这些人力怎能抵挡,忍不住就有些胡思乱想。”
老三哦了一声。
只不过高巍力薄,政见屡屡不被朱允炆采纳,反而朱允炆对高巍的品性比较推崇,选此人来北平恶心朱棣。
“嗯。”朱玉英应道,可神情依旧有些担忧。
等到天暗下来后,甄武也不强求点灯读书,从书房出来就回到了卧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