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好,黑袍在全线突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开始直视刘敬宣,沉声道:“阿寿,你还要继续阻我拦我吗?”
刘敬宣的脸上肌肉跳着,显然,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
慕容兰策马上前几步,直到刘敬宣五步以内:“阿寿,我没有时间跟你再讲这些道理,铁牛已经花了我太多时间,你再犹豫,寄奴那里都打完了,我是绝对不会让刘裕身边站着王妙音去跟黑袍决斗的,她没那个本事,你现在不让开,那我就先跟你大战一场,哪个能活下来哪个去帮寄奴!”
说着,慕容兰的凤目一寒,“呛啷”一声清啸之声,雪花龙凤双刀出鞘,伴随着她冲天的战意,扑面而来。
刘敬宣咬了咬牙,手中的金刚巨杵重重地在地上一顿,震起一片烟尘,沉声道:“我信你,我跟你一起回去,就算王妙音以后要用皇后的名义治罪,这个纵敌回归的罪名,我也顶着,就说,就说是我擒获了你,献于刘裕面前。”
慕容兰摇了摇头:“阿寿,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刘裕是夫妻,这就是我们的事,谈不上牵连别人,如果你说的是擒了我去刘裕面前,那之前铁牛他们也得吃瓜落,你一生几经起落,有今天不容易,很多人在盯着你想找你的把柄,到时候,可能连寄奴都护不了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没说王妙音。”
刘敬宣叹了口气:“想要害我的,总能找到办法和借口,也不在乎这一个,我阿寿别的不行,就是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人想冲我来,接着就是。”
慕容兰正色道:“突袭寄奴的可不止是一个黑袍,还有明月飞蛊,还有上百个孔明灯,有铁甲机关人,也有长生怪物,这些都需要人手应付,阿寿,你是前军大将,可以指挥千军万马来作战,而我不行。”
刘敬宣咬了咬牙:“可我实在不甘心,这是我亲手向黑袍报仇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错过这次,此生再无。”
慕容兰澹然一笑:“阿寿,你的仇家,是天道盟,不是黑袍一个人,不管这回我们是胜是负,你都有的是机会呢。再说了,这回指挥兵马击破黑袍外面的军队,一样是报仇啊,难道你每次打仗都是要亲手斩杀对方的大将?”
刘敬宣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还是阿兰你会说话,你若是男儿身,那恐怕寄奴的位置,也未必坐得稳了。”
慕容兰自信地摇了摇头:“我就是女儿身,只要我想争,他也未必能坐得稳,好了,阿寿,咱们各司其职,王妙音那里,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刘敬宣咬了咬牙:“你若是伤了她,把大事搞砸,到时候我刘敬宣认识你,我这金刚杵可不认识你!”
慕容兰点了点头,看着刘敬宣:“阿寿,当心,这回你面临的不是人,而是怪物和机关,千万当心。”
她说到这里,一夹马腹,浪里白长嘶一声,绝尘而走,很快,就失去了足迹,消失在了漫天的黑烟之中。
刘敬宣摸了摸黑龙的额头,喃喃道:“老伙计,你信她吗?”
黑龙的鼻子喷出一口气,一阵摇头晃脑。刘敬宣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还有,你到现在也忘不了浪里白?!”
黑龙的脸居然泛过一丝红云,低下了头,在地上前蹄刨起地来。
刘敬宣哈哈一笑,往黑龙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喜欢个屁啊,你明明就是馋它的身子,你下流!”
黑龙一声长嘶,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刘敬宣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它的脖子:“好了,等这仗打完,咱们要是还能活着,我让你和浪里白一个厩里过十天,就跟以前一样。现在,该干活了,为了咱自己,也为了浪里白!”
黑龙一阵奋蹄长嘶,刘敬宣一拉马缰,一人一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另一个方向的军阵而去。
广固,城南,帅台。
刘裕平静地看着前方的天空,一里左右的距离,百余个孔明灯,正缓缓地向着这里飞来,就在刚才,它们加快了速度,随着一阵劲风,速度提高了很多,几乎赶得上人在地上全力奔跑的速度,向着这里飘来。
地上的弓箭手们正在全力地向着天空射击起火箭,一阵阵的火鸟腾空而起,直奔这些孔明灯,不时地有些孔明灯的灯罩给火箭击中,腾起大火,然后急速地下落,但更多的火箭,却是迎着孔明灯而去,却是给阵阵的劲风所吹拂,还没有挨近灯身,就纷纷地歪了方向,直接落地。
刘穆之看着这些孔明灯的底座位置,若有所思地说道:“寄奴,妙音,你们看,这些孔明灯的吊篮底下,有类似车辐的木条,被吊篮里的人以机关操作,不停地转动,在高空之中,气劲强烈,以此轮幅转动,可以改变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