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牛可清局促地抬了抬眼镜,毕竟和对方太久没见,他多少有些别扭。
即使再怎么渴望,古伊弗宁也绝不强求,他非常尊重牛可清:“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
“不冒犯,”面对旧人,牛可清还挺好说话的,他微微点头,大度地同意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把手上的花束放行李箱上,主动地朝对方敞开双臂,轻声说:“当然可以。”
他这句话刚一出来,古伊弗宁就立马上前一步,紧紧地将他抱住,紧得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地勒死在自己怀里。
心脏在胸腔内大张旗鼓地跳动,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牛可清,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化为虚像。
男人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怀有即将喷涌的爱意。
然而,与这过猛的举动相反,他开口却是很沉很稳的一句话,如同空谷里传出的声响:“可清,我很想你。”
久别重逢,这是他等待多久的事。
他很想问牛可清,你是否也想我,是否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牛可清的下巴被卡在男人的肩膀上,完全愣住,但他无暇顾及对方的热情,因为他被抱得太紧了,导致呼吸不畅,甚至开始缺氧。
快要憋死了,他无奈道:“......没想到回来之后,我竟然还有高原反应。”
“嗯?”古医生更加用力地圈住他。
“我......呼吸困难了......”
古伊弗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把人放开,“对、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思念如洪水开闸,他这是没控制住,打鸡血了。
相较于对方的激动,牛可清倒是平静些,他拍拍前胸顺了顺气,调侃道:“古医生哪有失态,还是这么帅。”
他开了个轻松的小玩笑,嘴角扬起很细微的弧度,化出一个恬淡的微笑,这个笑令古伊弗宁觉得,南极的冰雪都要消融了。
按耐住纷乱的心情,古伊弗宁问他:“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又一年没见......要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吗?”
听对方说要约饭,牛可清脸色一顿,“嗯?”
鉴于他俩曾经的关系,又鉴于那段关系就是因为一顿饭而搭建上的……他实在很难不想歪。
还来?!
牛可清眯起细长的眼尾,眼睛里透出一种警惕的光:“约饭呐?莫非你想......?”
古伊弗宁看着他的迟疑,忽然醒觉过来,慌乱地解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跟你叙叙旧,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牛可清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他怎么觉得古医生一年没见,好像变得呆头呆脑的,顶着个微红的脸,说话也木木滞滞的。
如果说记忆中的古医生像一只狡猾的金狐狸,那么此刻,站在牛可清面前的他就像一只......
大金毛。
古伊弗宁那双蓝眸子水光颤动,一看见牛可清笑他就不行了,口干舌燥,脸烫脖子热,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兴奋。
“古医生,你脸很红。”
“有点热。”
这大冬天的,恰好一阵冷风刮来,牛可清被冻得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疑惑:“热?”
“嗯……”古伊弗宁缓缓点头,他还跟个傻子似的,用白大褂的衣领给自己扇了扇风。
好好的一个混血帅哥,硬是给自己扇出一股憨气来。
他还惦记着刚才的问题:“那,吃饭的事……”
“这个,”牛可清想了想,婉拒道,“我刚回来,还有挺多事情要处理的,可能暂时没有这个时间。”
虽然他的理由很充分,但那语气太过客气了,总给对方一种很生疏的感觉。
古医生有点落寞。
他以为对方会跟他一样,期待相聚的这一刻,因为重逢的意义不仅是两个人见上一面,还是两颗心再次相贴。
可如今,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期待,牛可清似乎很淡然,看不出有特别汹涌的心情。
他死心不息,小心翼翼地又问:“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牛可清诚实地点头,“嗯,恐怕没有。”
古伊弗宁难掩失望,捋了一把蓬松的浅发,还强迫自己表现出心宽的模样,“理解,理解。”
不过随后对方的一句话,又霎时间把他从失望的边缘拉了回来,牛可清笑说:“但,一起喝杯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好啊,”古伊弗宁的眼睛登地亮起来了,散发着明闪闪的浅蓝色,“你想喝什么?咖啡?果汁?酒?茶?碳酸饮料你应该不喝吧?我记得你说过,对牙齿有害……”
男人雀跃得吧啦吧啦一连串,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这模样太小孩子了,强行压下上扬的尾音,故作淡定,沉声道:“咳咳,随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咖啡吧,”牛可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就开在医院对面,“我记得那家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