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妹妹分别之后,已是晚上,柳吉回到家门前时,他抬头看,发现二楼的主卧依旧维持着他出门前的状态——
窗帘紧闭,缝隙中漏出些许微弱的光,如幽幽洞穴。
池咏佑已经呆在房间里一天了,柳吉不知道他有没有出过房门,看着那窗户不安地喃喃:“是在睡觉吗?怎么都睡一天了……”
实际上,池咏佑确实待在房间里一天,他在揣摩剧本,入戏了,笼罩在戏中人的痛苦与悲伤之下,有种被角色拿捏挤压的感觉。
柳吉上楼,尝试敲了敲池咏佑的房间门,却没人应,他犹疑半晌,决定进去看看。
门把慢慢转动,他将门推开一小条缝隙,看见房间仅有盏不太亮的台灯开着,池咏佑像坨鼻涕一样淌在床边。
男人全然沉浸在剧本里,昏黄灯光照着他,透净的瞳膜中反射着白纸黑字,似乎听不见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事物。
直到柳吉走近,蹲在他旁边。
池咏佑疲倦的眼眸先是一垂,看见一双毛绒绒的棉拖鞋出现在木地板上,愣了愣,将眼帘抬起,就见柳吉抱着双膝蹲在他面前,干净的眼睛与他平视着。
“先生,你还好吗?”
看见柳吉,池咏佑终于笑了,微微地、幅度并不大的笑,他是为了不让柳吉担心,所以故意给对方笑了一个。
“还好。就是……哎哟——看得有点累。”
池咏佑伸展了一下两条胳膊,因为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他两侧肩膀和后腰都酸得不行。
柳吉自觉地帮他捏起了肩,手法虽生疏,但是力道不错,手指也灵活,显然是平时揉惯了面团。
这么一来,池咏佑舒坦多了,疲惫消掉得七七八八,整个人就跟回魂了似的。
他得寸进尺,转过身来,懒懒地向柳吉伸出双臂,“要是宝贝给我抱一个就更好了。”
天底下最听话的宝贝可不就是小柳吉么,他乖乖地抱住池咏佑,双手圈住对方宽广的背,身体刚好嵌在池咏佑两条腿中间的位置。
这个姿势令池咏佑一僵,跟被点穴了似的,定住没动。
年轻男人斋戒太久,火很容易被点燃,池咏佑本来就是个欲望旺盛的人,一跟柳吉亲密接触,很容易有点那啥反应。
趁着起火之前,他自动退开,姑且先当个人。
虽然只抱了十几秒,但因为害羞,柳吉整张脸蛋都红扑扑的,当然,没比得上池咏佑那张熟成澳洲龙虾的脸。
他脑子有点烫得不会转了,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就突然问了些不着调的东西,“看电影吗?今晚没事做,我们看一部吧。”
“好啊。”柳吉一般不会拒绝池咏佑的要求。
他以为池咏佑要在客厅看,于是站起身来准备下楼,没想到池咏佑一把将他拉住,说:“就在房里看,你跟我,坐床上看。”
床头正对着的墙上确实有一台电视,可以连接电脑播放电影,但柳吉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床上看啊?”
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池咏佑佯装无事,带他到床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上去,紧紧贴着柳吉。
他伸手捏捏柳吉的脸,“在房间里看有问题吗?坐床上看不比坐沙发上看舒服?”
小保姆一想,池先生果然想得周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池咏佑搜索了自己演过的电影,挑了一部自己最为满意的,开始播放。
但当他品味着自己那张适合大荧幕的脸时,柳吉却被里面另一个演员俘虏了,指着里面一个炸碉堡的小士兵,说:“这小伙儿演得好,长得也好,精神!”
“一般般吧。”池咏佑吃味儿,置气道,“他旁边那个才是我。”
柳吉看得入神,没在意。
池咏佑愤愤地哼声,“这段不重要。”
话落,他快进了这段剧情,直到小士兵领便当。
( ? ? ? )?)
戏里有一段裸戏,池男主脱下浸满汗水的布衣,露出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柳吉看得燥热,悄悄拉过旁边的被子,用被角遮住自己的眼睛。
可这被子上有专属于池咏佑的气息,叫他更加心如擂捣,有种被赤身的池咏佑抱在怀里的感觉。
纯洁的男保姆开始胡思乱想些不纯洁的事,一边又矛盾地觉得自己坏心透了,简直就是个龌龊的脏东西,竟然肖想起了先生。
他还在脸红着,池咏佑却一把将他挡住脸的被子扯下,满脸不爽:“挡住眼睛干什么?认真看,不许眨眼。”
池咏佑将进度条拉到前面,将这段再播放了一遍。然后又以“技术问题”为由,将这段反复循环播放了三遍。
柳吉就这样被迫直视了池咏佑的裸.体半小时,从面红耳赤到心如止水23333......
时间渐渐过了两个小时,已快到结局,有一段哀切的长镜头,池咏佑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撑着油纸伞走在寂寥的陋巷里,当年多少人为了这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