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琴声从红花林的尽头传来,这琴声忽而悠扬,忽而压抑,让听得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却有忍不住凑耳去闻。
当薛清照正听得入迷的时候,却传来了“崩”的一声,那琴弦断了,断的很彻底。
他顺着琴声摸过去,却发现在树林的后面有着一个草房,草房虽然古朴的很,但却十分整洁,明明上头的稻草已近枯黄,只是那墙壁依然雪白。
在草房门口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正哀声叹着什么,薛清照凑近一看,他手上拿着一把小刀,二手下却有一副已近断弦的琴,他随即上前道:“好好的一把红木琴,为什么要隔断琴弦呢?”
“这首曲子必须要有一根弦断掉,所以我选择了将最中间的一根弦断掉,它的声音不刺耳,却有很振奋人心,也只有它了。”中年人站了起来,挥掌在拿琴上一抚摸,接着那琴就支离破碎了,这一份掌力,让薛清照提高了警惕。
“可是先生又为什么要毁了这把琴?”
“这不是毁,是让他重生。”中年人看着薛清照,眼睛微咪,身上的气势夺人而出,如同一片黑云一样,“是陆公子吧,没想到你能进这红花林,来陪在下喝上一杯自酿的青竹酒。”
“青竹酒本是大楚之物,想不到先生也喜欢。”薛清照嘴上依然十分客气,但是心中显然已经开始警惕起来。
中年人打开了门,笑道:“家乡人喝家乡酒,岂不乐哉?”
“你是大楚人?”薛清照惊呼。
中年人回头看着薛清照:“你不也是么,陆公子,请……”
……
一壶酒,两个杯盏,三碟小菜,摆满了一张小方桌,中年人便是天花长老,只是薛清照没想到这天花长老竟然会如此年轻,这人眉宇生风,面如刀削,薄嘴唇,鹰钩鼻,吊梢眼,年轻的时候显然是一个英俊后生,以至于脸上虽然有了几道皱纹,但是掩盖不了他那股英气。
不知何时下起了枫叶雨,那片片枫叶开始不断的往着薛清照身边飘着,遮挡着薛清照的视线,薛清照首先吖了一口:“长老真是惬意,隐居在此等风景中,那甚是逍遥自在。”
“逍遥是逍遥,但是每日里跟死人打交道,对活人,就见得少了,本来你一个闯入者,我应该杀了你。”天花长老的眼睛瞬间变得很犀利。
薛清照笑了一下,将酒杯放下很从容的夹起一片蛋饼送入口中:“那长老为何不杀。”
“杀了你,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死人陪我聊天?和死人聊天没味道,这些人就喜欢回味自己当初最辉煌的时候,却不想向前看。”
“呵,没想到这天花长老和死人聊天还聊出心得了,在下佩服,敬你一杯。”薛清照将酒一饮而尽,哈了一口气,大呼爽快。
天花长老当仁不让,同样一杯酒下肚,气不喘,脸不红。
两人谈了约个把时辰,终于要入正题了,这还是薛清照打破了这层墙纸:“天花长老,此次我是……”
“我都知道,木须那老头已经送来了飞鸽传书了。”说着天花长老将一张纸打开,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秋水剑上有当年的答案。
薛清照喜道:“那天花长老的意思是……”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么。”天花的脸变得很严肃。
薛清照点头,放下了酒杯:“你是说……”
“对,现在在墓园,我经常能听到人的谈话声,但是我用灯笼一照,却没人,那声音很杂但是却很清晰,似乎是几百年前的发生的事情。”
“几百年前?天花长老还请明示。”
“是华山创立的事情,这些都是本派的机密。”天花显然不想高数薛清照。
倒是薛清照颇为识相,没有深问下去,两人随即去了墓园,明明是白昼,但是那墓园上空却纠结着一团黑云,薛清照很清楚,那是十分精纯的阴气,他感到舌根枯燥,要是将这团阴气吸收,那自己实力必然又会增加少许。
远远望去,那些坟墓数量十分多,但是在最高大的却只有五座,薛清照在其中一个墓碑上,看到了冷秋水的名字,他刚要下手,却被天花长老被抓住了手:“少侠,先等一下。”
只看见那天花长老从袖子中,拿出几支香,点上,在墓前拜了拜才对着薛清照点头。
两人随即搬开了冷秋水墓室的大石,不过里面却赫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天花脸色大变,连忙将薛清照推开,两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小心,这是鬼雾!”
薛清照连忙掩住自己的鼻孔,他感到这鬼雾中,有少许鬼气,这不是自己大楚国的瘴气么,没想到在这里便是鬼雾,这瘴气也是一种毒药,毒性因人而异,有些人闻到便会毒发身亡,而有些人天生就会免疫。
一般瘴气都是从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通常是此人死前中了某种毒药,然后死后挥发,接着封闭的空气发酵而成的。
“果然不假,掌门的死,很蹊跷。”待瘴气散尽,两人进了墓室,墓室不大,只有八个立方,但是空间感却十分的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