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袭名仪式

    权杖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扬起了灰白色的尘埃。

    黑发的凯奥丝诡秘地笑着，望着白发凯奥丝身上逐渐燃起深黑的火。

    那是诅咒与灾祸的力量。那是魔女之火。

    下一刻，白发的凯奥丝睁开了眼睛。

    “还差一点。”

    她说，那双幽邃的眼睛望着那位苍白的皇帝，毫无波澜，如同夜晚安静的湖。

    “这就为你补上，我亲爱的凯奥丝。”

    凯奥丝·索斯的笑意更浓，她身上同样燃烧起了火焰。

    苍白的火。死亡的火。灵魂的火。

    ——也是祭礼的火。

    埋葬在整座城市之下，整个第五纪甚至第四纪第三纪乃至“仪式”这个概念再一次“诞生”以来，最宏大，最细致，最诡异的仪式，链接起了黑白二人。

    “怎么会……这种味道……这样的仪式……你们疯了！”

    “怎么可能……指向……指向原初……”

    细小模湖的声音疯狂地呓语着，但在离开了凯奥丝·卡特的身体后便虚弱的连寻常天使都干涉不到。

    “这个仪式的部分理论支持来自‘紫光’圣热尔曼和‘远古太阳神’亚当。”凯奥丝·索斯张开了双臂，其上同样燃烧着火。

    “她们的共同点，是都希望解决掉‘原初’这个麻烦。”

    奇克激烈地挣扎着，却没有起到足够大的作用——她发觉，自己提前许久布置下的后手早就变成了陷阱，刚才与菲尼克斯战斗时留下的手段也已经被化解。

    ——凯奥丝，那个白发的凯奥丝，仅仅是第一次触碰唯一性，却立刻拥有了仅仅比她弱一些却远远超过天使之王的掌控权限。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凯奥丝借助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帮助，已经能控制住她了。

    “无需多言。”

    凯奥丝·卡特声音澹漠。

    “补全仪式吧。”

    凯奥丝·索斯刚刚平复的笑意瞬间绽放。

    “如你所愿，亲爱的凯奥丝。”

    聚合的本能……

    黑发的凯奥丝灿烂地笑着，以整个马孔多作为仪式盘的盛大仪式随即进行。

    她面前出现了一具洁白的骨骼，那是凯奥丝·卡特于延根市留下的。

    她的灵体开始破碎，一片一片。

    最先飘散而出的是以太体。它们投入苍白色火焰中，使其更加旺盛。

    随即分裂的是心智体，它们顺着仪式构建的无形链接，与空中构建出无色丝线。

    接下来是星灵体，它们的碎裂带着些非凡特性的飘逸，与突然碎裂化作洁白骨屑的骨架一同，在经过了凯奥丝·索斯的挑选过滤及回收后化作锁链，自她的心脏，穿透了凯奥丝·卡特的心脏。

    下一步……

    凯奥丝·索斯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之为活尸，或者类似的东西，她的意志已经不能很好的支配肉体，但她仍然保持着最灿烂的笑。

    注定的，彻底的失败……

    “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这是在毁灭这个世界！”

    奇克发出了嘶吼，但这无法阻止早就心生死意的凯奥丝。

    那么，失败的方式也只能是原初的复苏了吧……

    那又如何，我死后的一切，与我何干？

    ……一切都早已布置好了，这正是最完美的时间。若是此时此刻肿胀之女复苏，也不过是一个“不完整”的旧日，但按照“紧急预桉”，或者说自己和女神不继续干涉的结果，将是立即诞生两位完整旧日，或者至少是准支柱。

    即使阿蒙不打开封印，不考虑大地母神和黑夜女神，也足以应对。

    哈哈，现在这样的情况，这种“失去灵体”的情况，对思维的影响还不小……或者是仪式抽离了我的“人性”的作用？不，应该不是，我的人性同样可能如此思考……

    她本想用挑衅的语气回奇克一句“如你所见啊”，但笨重的灵与肉阻止了她的行为——所幸她早就预料过这种情况，且使用苍白皇帝的能力预演锻炼过，否则失去她主动配合的仪式效果可能会变弱。

    “怎么会……她怎么敢……”

    奇克已经濒临绝望。

    同样对这份外泄源质具有掌控的她很明白凯奥丝在做什么。

    她其实远远不想她表现出的那么自信，那么有底气，正相反，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处于绝境，没有被凯奥丝杀死仅仅是因为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