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停了辆城市越野。龚缙出行一般有司机跟随,出差时也有助理在,自己很少开车。倒不是说他车技不好,恰恰相反,就是他的车技太好了,在城市里开车总觉得没意思,所以平时极少开。
他年轻时曾迷恋过一段时间的地下赛车,风驰电掣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刺激。一次比赛中因为对手的失误使他撞上了防护栏,庆幸那时才刚起步,他只是左脚断了,在床上养了几个月。撞他车的那人则整个车子都翻了,差点没救回来。经此一事家里好好教训了他一番,再也不让他玩赛车了。回头想来这算是他循规蹈矩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离经叛道。
他曾听一个熟识的合作伙伴提过,副驾驶是情人座,只能让自己的老婆坐。对方是个妻奴,对于这种说法,那时他不置可否。毕竟他人开车时自己坐后座不礼貌,有种把别人当司机的感觉。但此时看着坐在副驾驶上,规规矩矩系着安全带的少女,龚缙突然意识到她似乎是第一个坐他副驾驶的异性,这让他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双标大概指的就是他这样吧!
温泉山庄离别墅区大概半小时的车程,中间有一个森林公园,他们便打算去那儿放风筝。?ò⒅?ò.?ò?(po18mo.)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突然,对面有辆摩托车逆行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龚缙反应迅速方向盘一打避开了对方。由于惯性的原因,祁颜反应不及,一头撞上了玻璃。
“没事吧?”龚缙靠边停车,看着正在揉撞红了额头的少女,觉得有些可爱。
“没事。”祁颜揉着额头有些生气的抱怨,“那人怎么逆行啊!上学时老师没教过靠右行吗!”
看着生闷气的少女,龚缙想要逗她开心。“别气了,给你讲个笑话。”他揉了揉她鼓起的面颊,声音温柔,“民国的时候有个军阀,读过几年书,在当时那个年代也勉强算有些文化,但却闹出不少笑话,其中最出名的一个是他在给别人做演讲的时候提出的一个问题。他说,‘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的留给谁呢?’*”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轻声问,“嗯?你说,左边的留给谁啊?”
祁颜被他逗笑了,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柔,尤其是他那一声“嗯”,好听的她耳朵都要怀孕了。作为一个声控,好听的声音实在让人太难拒绝了,何况这声音的主人还生了这么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呢!
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害羞地催促他快走。汽车在森林公园门口停下。沿着小径,二人走进了公园。
一进去就是遮天蔽日的树木,郁郁葱葱的,仿佛置身于一片林海。雨后的空气很好,森林本身就是个大氧吧,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下来,置身其中,沐浴着阳光,格外的静谧与安宁。
此时不过上午九点,公园离市中心又比较远,一路走来只遇上几个晨练的老人。
公园中间有一片草地,是给人野餐和露营用得。现在园方管制,不允许露营,在这儿放风筝倒是再好不过。
风筝是很传统的雁子款式,不过做工极其精美,一看就不便宜,拿来收藏都不为过。祁颜心里吐槽了两句资本家,一个风筝都要买这么贵的。龚缙要是听得见她心里的吐槽,估计会骂两句白眼狼。
他在一侧旁观,少女拽着风筝到处跑,可风筝却怎么都飞不起来。看她急得直跳脚,龚缙觉得十分好笑,他还没见过她这么孩子气的模样呢!他没急着上去帮忙,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两张她此时的样子,这才迎着她走过去。
“傻!方向跑反了。”他轻敲了敲她的头,拿过她手上的风筝轴。“我来放线,你拿着风筝跑,等我让你放手就放。注意别跑反了,要逆着风跑。”
祁颜捂着被敲的脑门,忍不住开口辩驳,“我才不傻。我这是没学过好吗?”
两人一人放线,一人拿着风筝奔跑,倒是颇有默契。
“放手。”听见男人的声音,祁颜松开了手,就见刚才她死活放不成功的风筝,晃晃悠悠地飞上了天空。
龚缙手执风筝线,手中的风筝轴一收一放,风筝很快稳稳地飘在了天空。
“给我给我!”祁颜忙不迭地上手抢过风筝轴,学着他的样子放风筝。她的操作倒还有模有样,风筝越飞越高。
看着她这副强盗模样,龚缙无奈地笑笑,她倒是越来越不和他客气了。盯着眼前兴奋的少女,再看看空中展翅高飞的“雁子”,他竟觉得自己像个带孩子出来游玩的家长。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年龄差距,龚缙有些不高兴。尤其此时身边多了些来踏青的年轻人,娇美的少女不自觉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龚缙就像珍宝被人觊觎的恶龙,急需捍卫自己的主权。
他匆匆上前两步,将她揽入怀中,头抵在她的肩上,大手握上她的小手,替她挡住周边投来的注视。
“干嘛呀!”祁颜象征性地推搡了他两下,见推不开也就作罢,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憨。
“放风筝。”他握着她的手,将有些不稳的风筝往里收了收。“你不能只顾自己玩,把我一个人丢边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