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血肉模糊。连颐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周围一片死寂,说不清楚在哪里,但压迫感越来越重。
突然!脚下踏空一步,身子急速下坠——
她猛地睁开眼。还好,只是在做梦……她看着昏黄的台灯,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的病房里。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看着床头柜摆放着一束红得像血一样的玫瑰,顿时感到生理不适。
怎么他们都不见了?连颐很害怕,她在枕头旁边找到自己的手机,定睛一看——现在是半夜两点多,难怪他们都不在。
可是刚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单人病房里,总归是有些害怕。早知道李泽言就不该花这个钱,让她住进没什么人的私立医院就算了,偏偏还是单人病房……她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痛,摇摇晃晃地下床,想着把窗帘拉开一下,这样外面路灯的光透进来,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外面的走廊忽然想起“嘎大嘎大”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更诡异,而且听着,像是在朝连颐的房间方向走来。以连颐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走不快,她只能尽其所能地躲到房门后面。她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这大半夜的,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果然停在了她病房门口!他静悄悄地打开房门……
她举起手上的保温杯,刚想砸到对方头上去,却被他一手抓住。
“这么晚不睡觉在高什么?”李泽言他盯着头上的保温杯,一脸诧异。
他扶着连颐回到病床上,她心有余悸:“大晚上的,您能别这么吓唬人行吗?”
李泽言不知道她这话是哪来的:“这里是私立医院,安保措施很到位。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再说,外面又不是没有人在守着你。”
她朝房门外瞧了瞧,还真有几个保镖杵在那里。
连颐阴阳怪气地翻了白眼:“抱歉,我没住过私立医院,不知道规矩咯……倒是你,这么晚还在医院?你……不用回家交差吗?”
李泽言给她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倒到碗里:“你以为我在办公室里住的时间短吗?”
哦,敢情他给自己老婆撒谎说加班,其实是出来照顾小三了呗?好典型的出轨男借口。连颐抿着鸡汤,心里想着自己在做“小三”的事,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你那是什么表情?”李泽言看到她的脸,绝对不像是因为鸡汤好喝才有的模样。
她捧着碗,看着鸡汤上浮着的一层油:“……我觉得你这样骗你老婆不好,而且我觉得这样我也很过意不去……本来就是‘小三’了,还占用你这么多时间……”
李泽言叹气:“我没有撒谎。”他接过她手上的碗,一勺接一勺地吹凉,然后送到她嘴边。
“我和她……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之间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在解决跟她的所有事之后,再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我不会一直让你见不得光。”他擦了擦连颐的嘴角,凑上去吻了一下:
“我是真的喜欢你。”
连颐欣喜若狂,她低头窃喜,还没来得及回应,李泽言又说:“对了,你家里的所有东西我已经安排人搬到新的地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告诉我。”
连颐没反应过来,她疑惑:“我、我家的?搬到……不是,我没有要搬家啊!”
“嗯,那你就能安心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是吗?”李泽言看着她,似乎能把她的心看穿一样。
他说的也在理。就算现在许墨不出现,但是想到他随时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她更想知道许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嫉妒?还是纯粹只拿她撒气?无论哪个原因,都不足以让她想要继续“与魔鬼为邻”。
“行吧。”连颐不得不承认他的做法是对的:“那我要去哪里住啊?不会是你……”
李泽言从口袋里掏出两串钥匙放到她手上:一串是汽车钥匙,还有一串是普通的房屋钥匙。
“目前H市最安全的住宅区就是周棋洛在住的地方,也是我家的小区……”他脸上有些不满,但还是将钥匙塞给了连颐:“虽然我很不愿意你和别的男人同住,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只能这样安排。拿着吧。”
连颐犹豫地看着手上的钥匙:“你的意思是,我得跟周棋洛住在一起吗?还有,为什么给我车钥匙?”
李泽言理所当然地说:“他虽然吊儿郎当,但起码我对他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我相信他会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你。车的话,你不是16岁的时候在美国就考到驾照了嘛?不要的话,就还给我吧——”
“要!当然要!”连颐收回手,看着上面的蓝白车标笑嘻嘻地说:“谢谢金主爸爸的赏赐!”
她看着车钥匙傻笑着,突然想起:“诶,你怎么知道我高中时候在美国考了驾照?你不会是又去调查我了吧?我跟你说……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你老是这样背着我去查探我的过去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