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拉锯战。也没敢问到底送了多少钱出去,才得到这个见面机会。我只知道这一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好好求情。”Simon送我离开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又道,“实在求不下来,也别傻啦吧唧地为难自己。”
“好。”
关关难过关关过,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只是即将去过最难的第一关。
那一日傍晚,我坐车前往周公子宅邸,身边只带了小安。
已值初冬,气温骤降,下车的时候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估计是钱打点得到位,一路上没遇什么刁难,直接进了大厅。周公子坐在沙发上懒洋洋,是个养尊处优的模样,眉目却平平淡淡,过目即忘。这类长相,对他这样身份的人而言,是个优势。
他面上挂着得意的笑,眼里透的光却是阴恻恻,宛如一只笑面虎。
“你说你们这叫什么?你们这是罔顾法纪,肆意妄为。”他倒是开门见山,笑呵呵道,“我这是什么?我这是为民除害呐。”
“是,周公子教训的是。”我做小伏低,“我们知道错了,只求周公子大人有大量,给个改过的机会。”
“机会?”他轻哼一声,“也不是没有,我吧,比较乐于见到知错就改的人,问题是我现在心里不太乐啊,你说怎么办呢?”
我沉默了。之前就说过,这些纨绔二代都是精神病变态,他现在就是拿我当玩物一样逗呢。先逗趣儿,逗完了再折磨,就想看你不像人一样匍匐在他脚下求饶,老路数了。
“周公子想怎么乐?我比较笨,还请您明示。”
他起身走过来,微微低头在我脸上瞟来瞟去:“你是萧逸的女人?”
“我……”
“你不是他的女人你来跟我说个屁?”他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我是。”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
“真的?”
“比送来的钞票还真,不真,谁会来给他求情?”
他就又笑了,拍了拍手:“本来他搞我女人,我礼尚往来也应该搞一搞你,不过现在不流行强那一套。”
“他没有……”
“我知道他没干。”他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现在能站在我面前讨价还价?”
“他没干,但我心里还是不爽。平白无故给扣个绿帽子,哪个男人爽?”
周公子掰掰手指:“这几年,我也不太喜欢玩那些暴力的花样。这样吧,你替萧逸给我跪一跪,跪得我消气儿了,就考虑考虑。”
跪?这还不简单。我心中一喜,就势要往他脚底下跪。
“欸——”他一把扶住我的手肘,拦下来,“可不是这么跪,到大门口等着去。”
我转身就走出他家大门口,寒风刮过来冷得哆嗦了一下。他拎着叁个空的酒瓶过来,“梆梆梆”几下敲碎在大门外的地面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抬脚扫了扫拢成一堆:“跪吧。”
他让我跪玻璃碴子。
“外套脱了。”
我依言脱了羊绒大衣,里面穿的是裙子,裙摆微微一捞,便露出瘦骨伶仃的膝盖,黑夜里苍白得突兀。外套随手一扔,我一言不发地跪下去。腰挺得板直,尖锐的玻璃嵌进皮肉,血登时就涌了出来,我攥紧拳头,指甲都快陷进掌心。
周公子满意地微笑。
“跪好了。”他看看手表,“有点儿困,我先上去休息会儿,你慢慢跪。要是跪得不舒服,随时走人都行哈。”
我不知道他要休息多长时间,但我必然是走不了人。这是动私刑,跪不好这对膝盖就废了。
寒风猎猎,我在零下的温度里发抖,抖得最厉害的是膝盖。每抖一下,玻璃碴子就往我皮肉里窜进去一点,越窜越深,血越流越多。可我一滴泪都没有掉。
额角开始冒冷汗,顺着脸颊慢慢地滑下来,眼前一片血色我有点晕,于是干脆闭眼。在一片黑暗寂静中,我十分想念萧逸。等我,萧逸,等我把你弄出来。
他在煎熬,而我终于也能陪他一起煎熬。我们一起,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后来渐渐感觉不到疼,气温太低全身都冻麻木,流出的血也凝固。冰冷的血液在水泥地上渐渐洇浸成暗红色。我跪了整整叁个小时,却像整整叁天那样漫长,这是萧逸进去的第叁天。
周公子终于打着哈欠出来,举着手机到我面前。他拿着手机在拍,由远及近拉镜头,穿着皮鞋的一只脚突然踩到我大腿上用力碾着往下按。更多的玻璃碎片扎进来,全部戳进皮肉里,原本麻木的膝盖又涌起一股钻心的疼痛,我叫出了声。
“放心啊,我副业搞摄影的,保证把你拍得漂漂亮亮。你怎么看上去一副要哭的样子,对着镜头笑一个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怎么能哭呢?”
我哆嗦着唇,嘴角扯出一个熟悉的僵硬的弧度,我知道我自己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能让他满意,我做什么都行。他就是现在让我唱段儿京剧,我都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