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看了下自己那枚戒指,又忍不住想乐
她思绪万千翻涌,她也意识到了这个严肃问题
那就是乌鸦恨靓坤,当然了,靓坤也恨乌鸦
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靓坤的心,又能和乌鸦在一起呢?
她也清楚,乌鸦肯定认为靓坤和她已经发生什么了,不,是靓坤已经强迫她了
但是他没有,那天她自轻自贱想还人情,他甚至勃然大怒的让她把衣服穿上
等到了那一天,她会把这些事情讲给乌鸦听,她不希望他们因为她大动干戈
而且她打心里一直把靓坤当作朋友,不动半分其他心思的朋友
不知怎的,笑面虎忽然绷起脸,那张皱纹遍布的脸庞有些僵硬
江娴下意识顺着他目光寻去,乌鸦也不约而同的扭脸
挺巧,两人无意中再一次四目相对了
他们本来就坐得近,这样一来,他呼出的热气都能尽数落在江娴脸颊
乌鸦的神情寻不到任何波澜,他嘴角勾了下,对这次的心有灵犀做出回应
江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靓坤的声音抢了先
“想我了吗?”靓坤已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语气淡然,边说边揽住江娴肩头,使她远离乌鸦
看见这种场景,他并不意外,甚至都没有去瞥乌鸦一眼
他不疾不徐落座,缓慢松开攥江娴肩膀的手
江娴见好就收,她自觉的和乌鸦保持距离
一是她和乌鸦现在名不正言不顺
二是她不想让别人对靓坤议论纷纷
她本来做得就很过分,比如当着人面扇靓坤巴掌,比如和乌鸦纠缠不清,她不能不顾及靓坤的面子
半秒踌躇,她硬着头皮凑近靓坤,半身倾斜过去,想倚进他怀
却不料,靓坤并未抱她,他搂着她腰肢迫使她坐回椅子上,他力道不重也不轻,猜不透用意
江娴呆滞数秒,她诧异又不安,但也只好乖乖听话
靓坤并未看她,也不曾瞧乌鸦一眼,他的面容沉得很“方小姐,蒋先生喝了不少,方小姐不如去挡两杯?给蒋先生解解围”
方婷一听,立马站起来,小跑着朝院子另一边而去
笑面虎目光与乌鸦交汇半秒
乌鸦不动声色眨了下眼,笑面虎缓慢起身,他四处张望,在寻到不远处骆驼的身影后,匆匆离去
江娴坐如针毡,她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快活活煎熬死了
乌鸦坐她左边,靓坤坐右边,她被夹在中间,她似乎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
她只好装作无事发生,静默看着远处的拥挤人群发呆
“几天不见,阿坤你还好吗?”片刻无言,乌鸦侧过头,腔调阴森森
靓坤没搭理,他喝得不少,脸有些发红,他觉得闷热,粗鲁的解着衬衫纽扣,到第叁颗扣子时,他失了耐心,一把拽断
江娴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慌忙撂下茶杯,双手有些发颤的想帮他解
靓坤胳膊一抬,扼住她的手腕
他缄口不言,泛着红的双眼很是怅然
思考良久,他沉声说了句你今天好乖
他满身的酒气,熏得江娴脑袋发胀,与那夜的醇香洋酒不同,他今日喝的是白酒,酸辣辣的
江娴惴惴不安,她强撑出一丝笑容
如今,两人各占据一边,她跟只待宰羔羊似的夹在中间,不紧张是假的
她迫切盼望这种折磨人的生活能快点结束,不仅她受折磨,这两个男人也不差分毫
乌鸦还好,因为她已然情属于他,他有心理安慰,他知道苦是暂时的,甘总会来
但靓坤不一样,他的心每分每秒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靓坤微偏头,那足以洞察一切的黑眸直勾勾刺向乌鸦“我当然好,乌鸦哥呢?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江娴无法如释重负,她怔愣过后干脆向后挪了几寸,被单薄皮肉包裹的脊背冒着冷汗,她紧贴在椅背,空出距离,不愿再夹在两人之间
刚才靓坤的目光掠过她鼻尖眉眼时,她只觉得如刀割肉一样生疼
若他待她不好,若他强奸了她,那她不会有半分愧疚,甚至如果有一天逼急了她,她会与他同归于尽
可是正好相反,他对她很好,那她只能被无边无垠的内疚自责淹没
这世间本就人心凉薄,男女之间多是互欺互瞒,真情比金子还贵,能寻觅到便是人生大幸
普通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却在他这种手染鲜血的大佬身上发生了
薄情寡义,朝叁暮四,似乎是这世道大佬们的通病
他们酷爱钱和权带来的成就感,他们居高临下俯瞰一切,前仆后继的女人对他们来说太过不值一提
他也一样,但是她成了那个例外
他的例外
固然不可思议,却是真实存在的
可惜她对他动不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