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带着希冀的目光问道:“刺史大人,我说得这些事情能给夫人定罪吗?”
李非摇摇头,笑道:“还不行。”
她说得事情听起来有模有样,却不能急着下定结论,说到底她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真凭实据。
姜家人为富不仁,下人对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感,面对单纯的梅兰时,免不了吹牛说大话。
当故事听听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当做证据。
“哦哦。”梅兰有些失望的垂下了脑袋。
李非笑着说道:“你这么害怕夫人老爷,他们平时对你很凶的吗?”
“也不算太凶,就总说一些吓人的话。”梅兰小声说道,“有一天晚上,老爷像是喝醉了,他跑过来敲门,赛花姐姐起身去开门,老爷进来就把她搂住了,想要亲她,赛花姐不从,然后他们...他们就打了起来,我吓得不敢过来,老爷当时可凶了.......”
“然后呢?”
“赛花姐姐开始高声呼叫,惊动了其他人,老爷心里害怕,然后就跑了。”
“你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姜房吗?”
“好像是...好像也不能太确定。”
“为何?”
“就是当时屋里太黑了,我只是看着那个人的身形和老爷很像,而且能闻道一股香味儿,很特别,普通下人身上是决计闻不到的。”
李非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姜夫人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梅兰说道:“夫人她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没有任何反应。”
“我知道了。”李非笑了笑,随即以长辈的口吻道,“在姜家过得不容易吧,想不想脱离这个火坑?”
“想,做梦都想。”梅兰轻声说道,“可是我们家欠了他们很多钱,如果我不在这里做丫鬟,他们就要卖我的弟弟。”
李非拍着胸脯说道:“呵呵,这你完全不必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好了咱们出去吧。”
“阿嚏...阿嚏...”
门外响起了好几个大号喷嚏。
李非推开门,就见姜房已经冻得鼻涕直流,却顾不得擦拭,连忙上前拜道:“大人,问的如何了?”
李非微微一笑,冲着他道:“来人啊,将姜房绑缚起来。”
“大人,你这是何意?”
姜房还想反抗,就被典韦一脚踹翻在地,两个衙役冲上来捆住了他的手脚。
“你...你这是胡作非为。”姜夫人大怒道。
李非平静的说道:“据梅兰所言,姜房曾经在夜里闯进房间对耿赛花用强,我有理由怀疑耿赛花的失踪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你胡说八道。”
姜夫人露出泼妇本性,对着李非恶骂不停,上前伸手还要去打梅兰,却被李非挡住,她恼羞成怒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的脏话像是打不完的子弹。
“天杀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将我们姜家整垮,一个毛头小子却当上了刺史,天理何在呀。”
李非皱眉说道:“你不要在此胡闹,我只是说姜房和耿赛花的失踪有关,但是没说这件事就是他干得,念你是妇道人家,我不和你计较。”
典韦说道:“先生,和她有什么好说的,抓起来打一顿,她就老实了。”
马玉霞接口道:“这个老婆子,气死个人,还是仗着先生好说话,这才有恃无恐
。”
李非捂住额头,心中无奈,身边有这么两个暴力狂,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俩给影响了。
没有证据,他不想对姜夫人怎么样。
不过姜夫人却是铁了心要撒泼到底,大骂的同时开始扒身上的衣服。
李非摆手说道:“把她也绑了,必须让她冷静冷静。“
“狗官!”
“嘴巴也堵上。”
“是大人。”
梅兰看到姜房夫妇都被控制起来,心中也有些快意,在姜府的生活实在是太压抑了,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都不像是自己,而是一个被他们随意操纵的人偶。
小雨停了,在衙役的押解下,将姜房夫妇二人带到了前院,进行第二轮的审问。
男丁和丫鬟们站在二人身后,脸上带着迷茫之色,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姜府身体孱弱,经受了这么多折腾,却是早早的昏倒在地,姜夫人依旧气势汹汹的和众人对视着,如果不是嘴巴被布条堵着,此时说不定已经开口大骂了。
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二人,一个声音在大家心底响了起来。
要变天了,这两人终于要被收拾了。
“他们真不是东西,现在遭报应了吧。”
“我上个月的工钱都被他们克扣完了,现在应该可以要回来了。”
“这可难说,想要从他们俩身上要回工钱,可是比登天还难哟。”
“大家静静,那恶婆娘正在看咱们呢。”
他们正小声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