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族里的牛人,他的水平,轮不到自己来点评,不过凉州那套,杨纶未必玩得转,想了想,便建议道:“凉州新政执行至今,出了不少成熟的新政人才,如果有需要,可以从凉州调几个过去协助斌籀兄。”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杨广笑着说道:“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杨集说道:“原甘州刺史刘权是坚定的改革派,我的很多想法都是他在甘州试行的,很多方桉也是他有试行过程中形成和完善;他有着丰富的改革经验,如今在中枢当卫尉任职,基本无事可做,有点大才小用、浪费人才了。”
刘权入京后,仍旧与杨集有联系,一直说中枢官场陋习多、潜规则多,每天都如履薄冰,过得很不痛快,远远不如凉州舒坦。
杨广闻言点头,又问道:“还有呢?”
“张须陀、麦铁权、王威、王辩、高君雅、薛世雄、李靖、张定和、尧君素、王行本等人都行,只不过一些人是大隋和吐谷浑对峙节点的大将、一些人在打造边境和大湖区之间的军事堡垒,暂时不宜调动。”杨集看了看杨广,说道:“虽然我都舍不得,不过阿兄要调人,我也会以大局为重,但是有一个人,你打死我、我都不会放手。”
杨广闻言无语,凉州事情本来就多,而你又这么说,我还好意思跟你抢人?
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中不由好奇起来,稍微想了想凉州诸多文武的职务时,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麦铁杖吧?”
“就是他!”杨集点头道:“凉州诸多文武,个个都是顶级人才,但是就凉州目前形势而言,擅长搞破坏的老麦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最最重要是的,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杨广霍然起身,满脸震惊的瞪着杨集,不可思议的说道:“金刚奴,麦铁杖和你臭味相投,你不放人,我能理解。但是、但是,他是你的部将,你这个当主帅的,竟然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你你你、你就是这么给我带兵的?”
“对啊!我就是这么带兵的。”杨集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我们愣是没输过,你说奇不奇怪?”
养涵极好的杨广听了此话,愣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为好,过了许久,才吐了口气道:“金刚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欠揍?”
他焦躁的踱了几个圈子,又停了下来,手指着杨集:“若不是、若不是你今天刚回来,我非要收拾你一顿不可。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我绝不放过你,否则,我杨广跟你姓。”
“那还不是姓杨?”便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同时也说出了杨集的心理话。
兄弟俩迎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绛紫色宫装、云鬓凤钗的女子从侧门走了出来,见到兄弟俩如斗牛一般大眼瞪大眼,嘴角不禁泛起了温婉的笑容。
杨集赶紧站了起来,躬身施礼道:“小弟见过嫂嫂!”
来人正是萧皇后,她微笑回礼:“二郎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别惹他。”
杨广抬眸盯着爱妻:“你哪边的?”
萧皇后看了杨广一眼,无奈道:“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皇帝,怎么就和一个孩子计较起来了呢?”
杨广也是醉了,没好气的说道:“孩子?他都这么大了,孩子他爹还差不多!”
说着,气呼呼的坐了起来。
萧皇后没理他,澹澹一笑,向身后的人点头示意,内侍赶紧把抬着的桌子放到中间,另外三人,将手中绣墩放在桌边,北面两个、南面一个。
等他们忙碌好,端着托盘的小宫女赶紧上来,将精致点心一一摆上,之后行礼退下。
杨集二话不话,一屁股就坐在南面绣墩之上。
杨广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坐到北南左边的绣墩之上。
萧皇后坐到身边右侧,她提起一旁青玉流光玉壶,向对面的杨集说道:“金刚奴今天回来,该回去和婶娘用膳才是,不过这里也是家,可小酌几杯,聊作接风洗尘。”
说着,提起玉壶,先给杨广斟了一杯,又为杨集斟了一杯,纤纤玉手,推至近前。
“多谢嫂嫂。”杨集见杯中酒鲜红似血,气味香甜,便知是上好的葡萄酒,又见杨广一派傲骄作派,便故意说道:“酒是好酒,但却没有用到合适杯子!我认为饮这葡萄酒,最好要用夜光杯。”
“为何?”萧皇后好奇的看着杨集,杨广虽不说话,也可盯着。
杨集拿起酒杯,轻轻的摇了摇,说道:“葡萄美酒颜色鲜红、香甜可口,须眉男儿饮之,未免有失豪气。若是以夜光杯盛之,酒色便和鲜血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唯有如此,方能喝出个中滋味。”
萧皇后不信,连忙起身让人拿来夜光杯,将酒倒在夜光杯中,只见殷红酒浆在酒杯映照下竟与鲜血一般无异,不由怔了怔。
杨集笑着说道:“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便是如此。”
杨广听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便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