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用得着您亲自跑么?”
就在这时,一名女金刚快步进入堂中,向独孤敏行礼道:“太妃,长秋监来传口谕,让大王入宫面圣。”
这一举动,直令殿内待命的内侍面面相觑。
杨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笑着说道:“安叔,圣人让我参与朝会还是怎么的?如果是朝会,那我得换身衣服。”
一路来到玄武殿,就看到杨安在殿前广场走动,几名禁卫离得远远,于是便上前行礼道:“安叔!”
此外,杨集仗义助姐、让功于晚辈的举动,将会让他在皇族之中获得意想不到的名望,以及诸多无形的好处。
接着,杨集又是说了“基金会”之事,然后说道:“这个基金会一旦成立了,我会建议她们重点帮扶并州百姓。”
他前年已经当祖太了,一家四世同堂,自然没有什么好忧愁的,平时就喜欢喝点小酒。
杨集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的说道:“安叔,我还真带了些好酒回来,等会让人给府上送去一些。”
杨集也从未对他要求什么、更不指望什么回报,平平常常的,就像是给长辈送点“好吃的零食”。
杨集起身,用毛巾擦了下嘴,冲怔在原地的独孤敏、苏芸娘拱了拱手:“阿娘、苏姨,圣人口谕不好怠慢,我去看看。”
她自是体会到儿子的一番苦心,这是想以皇族女子做“善事”的方式,挽回朝廷一些形象;先前杨谅造反之时,朝廷军对并州造成的创伤实在太深了;如果是和异族作战也就罢了,偏偏是皇族中的兄弟之争,所以并州百姓对朝廷的印象非常差,哪怕杨广免了并州百姓三年赋税,那些死了亲人的并州百姓都不领他的情。
到了大兴宫中华殿,朝会早已开始,杨集没去掺合,便在杨安的安排下,到一旁的千秋殿等候。见杨广一时半刻来不了,索性缩在一个角落里打盹。
这,也是独孤敏提出让杨恭仁参与的用意所在。
“喏!”杨集心思电转之间,就已猜到杨广的心思了:杨广给自己这面拥有特权的牌子,分明就是急着使用他的才智,希望他有什么好点子,就立马入宫商谈,昼夜皆可。同样,也是一种天大的信任。
“不是朝会,就像平常那般。”杨安看了看杨集身上的衣服,又说道:“不用换了。”
这不是折腾人么?
而在事业上,他是主管内侍的长秋监,巴结他的人多不胜数,便是太子杨昭、齐王杨暕也不例外,所以他对于金银珠宝已经没有期盼了。
“大王!”杨安笑着还礼。
“我这不是馋了你的美酒么?”杨安笑着说道,他是杨家家将,早年也是一名悍将,随杨坚作战之时,被齐军伤了下身,后来便入宫当了宦官,不过他受伤之前,已经有了三子两女,倒也不至绝后。
以往官员到此候命,莫不是挺直腰杆、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便是杨素、苏威等相国,也不例外。而这一位倒好,一进来便找地方睡觉。
皇族女性为主的“慈善基金会”,日后要是绕过朝廷,以“民间团体”的名义、重点帮扶并州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或许起到一定的效果。
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面青铜打造的牌子,他取出牌子,将盒子递给待命的郝瑗,又从张出尘手中接过天下剑承影,随着杨安等人入宫面圣。
望着儿子一眼,独孤敏忽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虽说这是皇族女人之事,可终究是收买人心之举,咱们可以出这个钱,多少都无所谓,可千万不能当这个头。”
“这也是让我乐平姐牵头的原因。”杨集笑着说道。
独孤敏、苏芸娘:“……”
寒暄完毕,杨安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禁卫捧着一个小木盒上前,杨安从他手上接了过来,递给了杨集,说道:“大王,这是圣人给你入宫金牌,你有了这面金牌,什么时候入宫都可以,同时,也拥有畅通无阻的权力,你可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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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情好,我现在就盼大王的美酒。”杨安眉开眼笑的说道。
军事、谈吐宏阔,来日不可限量,若站稳了,杨雄还能怎么说?
而今,长公主杨丽华被恶奴欺成了个‘穷鬼’,若是帮她清理干净,必将受到皇族上下青睐、推崇。而杨集不差功劳,若是让给杨恭仁,助他升迁,杨恭仁和杨雄都得承他这份人情。
可升迁有升迁的规则,越到高处,规则越重、升迁越难,这便导致杨恭仁当了这么多年的宗正寺少卿,却始终差一场令人瞩目的功劳。
反倒是杨集十多年不变的送酒行为,令他高兴、轻松,收了也没什么压力、喝了更舒坦。
说着,便大步离开。
独孤敏沉吟半晌,便说了三个字:“随你吧!”
杨集昨天傍晚入京,第一时间入宫面圣,一呆就到了天黑,入门不久,又被叫了去;回家不久,又被杨丽华纠缠了大半夜,刚刚起来不久,又要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