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加百利庄园,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庭院,终于在七月迎来了一片暖阳,泥泞的雪水却没有挡住加百利小公主的脚步。
“沙涅哥哥!!”远处的人影飞快的跑到了他的面前,还未来得及反应,呗弥就已经环上了腰间。
“冰岛这个奇怪的天气终于停了!!呗弥都八岁了还没见过雪下那么久的呢!!”
佣人跟不上这个拔腿就跑的小公主,早晨刚换上的白色丝袜此刻溅了些许的泥点子,粉扑扑的公主裙边也未能幸免,沙涅不动声色的将这只树懒扒了下来。
“咦?沙涅哥哥,你的耳朵好红哦,是不是生病了?快进来!!我叫医生给你看看!!”
呗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拉着他往房子里走去,拖到半路,佣人终于寻声找了过来,蹲下声对着呗弥悄悄说了什么,那根本停不下来的小公主突然就放开了沙涅,自顾自得又飞奔而去。
“明明是个拥有风水双能力的女孩,却只是像风一般,”佣人注视着呗弥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沙涅少爷,加百利待客不周,呗弥小姐还要过些时候才能来,还请您在书房歇息片刻。”
硕大的书房中央,那张长的过分的桌子上,只有一套与周围深色书架完全不同的粉色茶壶,似乎无声的宣告着这里的主人是谁。
要说加百利的呗弥小公主,所有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便是小公主是族长一脉中,十代唯一一个女孩子,这个在万千瞩目中诞生的公主,天生便带着与加百利水能力与众不同的风,同时拥有着净化之水与治愈之风的呗弥,却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沙涅哥哥和北极。
正如同呗弥经常一个人站立在冰岛最接近北极的海滩上一样,她习惯将脚踝伸进接近零度的海水,或许只是一种本能,又或许北极有何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在呼唤她。
呗弥这种状态经常一站便是一整天,等回过神过来,海滩边已经漂浮了不少发出蓝光的浮游生物。
也正是这一天,沙涅将半身入水的她从海水里捞出来,呗弥迷茫的回头看着那个熟悉的金发,直到许久后,治愈之风将她身上的冻伤全部治愈后,呗弥才回过了神。
并不算平常的极光之下,沙涅拥抱着浑身湿透的呗弥,在海浪声中,只有轻微的啜泣声,还有那句。
我必须去一次北极,它一直在呼唤我。
可当沙涅将呗弥从怀里扶起,问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呗弥只是摇头,不停的摇头,说着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必须去。
事后沙涅支开了呗弥,问了好几个加百利,得到的都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件事的不了了之,是突然出现的。
那日是佣人开着一辆库里南载着呗弥和父母一起出门,北极的温度比冰岛冷太多了,他们得要备足需要的衣服物资才能确保活着回来。
可原本平静的冰岛商业街,突然有人尖叫着往反方向奔跑,而呗弥正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闲的喝着最爱的蓝山咖啡。
风送来了危险的信号,呗弥下意识的一挥手,将那对准自己的子弹送了回去,开枪的珠宝店抢劫犯被自己的子弹擦了肩膀,恼羞成怒的连续开了好几枪。
结果可想而知,一名抢劫犯重伤只留一口气,而另一名抢劫犯,此刻正浑身颤抖大喊着有怪物。
小公主从小长在众星捧月里,听不得一丝不愉悦的声音,她放下了咖啡,起身朝着那个不敬之人走过去,刚想抬手让他闭嘴,一股细流打散了她的风刃,呗弥迷惑的转头看向细流来的方向。
这一举动,似乎被那抢劫犯寻得了一丝活命的味道,他掏出了匕首全力冲向了呗弥。
可那匕首,终究是没有捅进呗弥的身子,反而是自己的心脏被细流贯彻了彻底。
“怪……物……”
在呗弥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具身体失去了一切力气倒在了地上,与之一起倒地的,还有她的父亲。
呗弥不顾一切的推开尖叫的人流,可商业街的繁华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原本在街边商店的顾客,在听到了数声枪响后和倒地的抢劫犯后,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外奔跑。
另一边呗弥的父亲全身泛起了金光,逐渐化成了碎片飘向了天空。
而那个仅剩了一口气的抢劫犯,回光返照似的将最后一颗子弹对准了趴伏在父亲消失的位置哭泣的呗弥。
悲伤夺去了呗弥所有的判断,她听不到风的警告,那颗子弹正肆无忌惮的破开风的阻挡,朝着她的身体飞驰过来。
呗弥感觉到原本握着她左手的母亲不见了,她茫然起身看着四周的人流。
“呗……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便看到了母亲捂着的腹部上不停的流出蓝血,即使这些蓝血在旁人看来是红色的,可呗弥却头一回觉得蓝色有那么的刺眼。
“母亲……没事的……我……我可以治疗的,都没事的!!!”
可女人却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