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应试失败的洪姓书生,在高烧昏迷,精神恍忽之后,发现自己竟出现于一个奇异的地方。
恍恍忽忽中,又隐现天庭胜景、灵山妙境,天国乐园。耳旁似乎传了悠扬的仙乐,空灵的梵音, 嘹亮的圣歌。
这里的一切都被染上一层圣洁辉煌的金黄之色所覆盖,光辉交相辉映,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神圣威严气息,到处都充斥着滚滚的金色气炎,令人如同置身于一个滔滔滚滚的金色汪洋之中。
金色的汪洋之中,突然架起一道金桥, 金桥之上,一位身穿金缕道袍, 仙风道骨的老道凭空出现, 施施然从桥上走来,彷佛谪仙降凡,金仙降世。
老道对洪火秀说道:“奉上帝的旨意,命我到人间助汝斩妖除魔!”
这一切好似只是一场梦境,洪火秀并未凡在心上,直到数年后,再次名落孙山的时候,他不禁陷入彷徨,恍忽之际,却在村头东的道观中,意外地见到了一位与梦中老道一模一样的道士。
就如梦中一般,身穿金缕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施施然走到他面前一拜:“贫道路中一, 见过上帝次子。”
此即是天王与国师的首次相见。
当天国破灭之时,国师却早已不见。
“修缘、素贞吾徒,历天国与义和团两番设计, 神道香火已足, 可令我再次跨界而去,我欲于七日后离去,如今西夷进京,汝二人莫要久留。”
褚修缘问道:“师父何不以神通术法,驱逐西夷,只要师父与天下人眼前显圣,又何愁香火不足?”
路中一摇摇头,叹息道:“倘若此界尚处于数百年前,”
“世界如树,仙道乃结茧化蝶,羽化飞升,脱离世界束缚,游走色空根源之中,而神道乃汲取信仰,将自身融入大树,于树中生出一条青苗嫩枝,最终开花结果。”
“果实乃是吸收大叔养分,即凭借大千世界的众生智慧、信仰神力以成长,但正所谓天时有春夏秋冬, 万事有成住坏空, 这大树也绝非一年四季都结果实。”
“待到秋后东来, 坏空已至,大树也迟早会变成无花无果,人人不信鬼神,不求超脱,只求过好今生,身死则万事皆休,这也是所谓的末法时代,而这大树之上的果实也好,嫩枝也罢,亦或是想要结茧化蝶的修道者,都要脱离大树,自生自灭去。”
路中一深深叹息:“当年我所在世界,便是处于这样末法时代,早期张道陵,吕纯阳,北七真等修道者,都结茧化蝶,羽化飞升,其他神道修行者,远古之时信徒淳朴,拜神更是虔诚,是以古神力量强大,神域早成,最后亦是脱离大树,自成一方独立世界。”
“但等到我等所处末法时代,已然万事皆休,即便我侥幸得到《请神大法》这一窃取无主神力的无上秘法,但由于教义偏离当时人类价值观太远,很难被广泛领会接受,信徒越来越稀少,越来越没落,光靠窃取无主神力,只是无根之水罢了。”
路中一看向二徒道:“我之所以收你二人为徒,便是因为在我所在世界,一切历史、人物皆大体相同,在我所处世界,清末亦有太平天国,义和团,亦有你们二人,而且俱是拜入我门下。”
“但区别在于,我所处的世界,虽然是末法时代,但情况却要比此界好得多,古时的仙人亦是真实存在,所以虽然逐渐衰弱,但直至我所在的时代,仍有许多异人活跃于世上,我的四大弟子,也都是将《请神大法》修练有成的异人,其中尤以薛颠为我生平最得意弟子。”
“薛颠?”
褚修缘奇道:“并未听过此人姓名,老师还有另外两大弟子吗?”
“不错。”路中一颇有些得意道:“当年我凭借《请神大法》,利用民间无主信仰神力而乘势而起,迅速壮大,创下贯一道诺大基业,就连当代天师张元旭也多有忌惮。”
“那时我麾下四大弟子,薛颠一身武术修为已达“神变”境界,更将《请神大法》之关帝道练到几近中品请神之境界,不过如今这个时间点,他尚在李存义门下修习,想来日后你二人也会与他相遇,倒也可将他收入门下。”
“谨遵法旨。”
“我收他的时候,乃是二三十年后,实则已然死了,教主之外亦传给你了,莫说是我,便是那张元旭也一样死了,全真自王常月后也没出什么人才,他们那些修仙道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修神道的人了?”
路中一不禁感慨道:“神仙大道本就不能让人肉体长生,一旦寿元将尽,就只能待在自己的神域之内,靠着神域干涉现实,勉强保住自身状态,实质等于坐困囚城,时刻都需要消耗神力,极不自在。”
“只可惜我尚不能涉足上品请神,只得抛弃肉身,将神念寄托尚未成就的金身之上,失去立身根基,唉,我未成真神,先失肉身,本是死路一条。”
“我就如此苟延残喘上百年,弟子徒孙也先后逝去,就算异人界,也不断凋零,天师府没了天师,供起了狐仙,三五雌雄剑和阳平治都功印都下落不明,迟早有一人,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