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子安暗中打量不远处少妇的时候,却见走在前面的程颖儿忽然跟长乐和苏苏低头交代了两句,然后撇下她们俩,径直走了过去。
那少妇显然是认识她的,见她走了过来,似乎颇为意外,不过还是连忙起身,给程颖儿回礼。
出门遇到熟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那年轻少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王子安很识趣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女子望着边好奇地张望了两眼,跟程颖儿寒暄了几句,倒也没有过来打招呼。
等程颖儿回来,见王子安和长乐等人好奇地看着她,笑着解释了一句。
“河东柳氏的女儿,崔家三公子的未亡人,旁边那孩子,是她的独子——”
“崔家三公子?去年冬天粮荒的时候,以死谢罪的那个崔鸣?”
王子安忽然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位少妇,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就是她,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还带着一个孩子——”
大概是相识的缘故,程颖儿提起这个,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同情。虽然当初在粮荒风波中,崔鸣给他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但这跟这对可怜的母子没有关系。
所以,她程颖儿对这位昔日有过几面之缘的妇人,倒也提不起什么恶感。说起来,语气里反而带有几分唏嘘同情的意思。
听程颖儿这么说,长乐和苏苏脸上也不由同情地回望了对方一眼。
只有王子安,眼神越发古怪起来了。
他不敢确定地再次张望了一眼。
“崔家竟然允许她改嫁了?”
大唐虽然不像明清的时候,讲什么名节大过天,甚或不允许寡妇改嫁,但真正的顶级世家,没有夫家的允许,也鲜少有妇女改嫁的事。
程颖儿听了王子安的话,在一旁嗔怪道。
“不要乱说,平白坏了人家名声。河东柳家是名门望族,博陵崔家更是顶级世家,最近崔家这位嫂子更是多次谢绝了娘家接她回河东的邀请,搬出了崔府,独居在辋川别院那边,清心寡欲,抚养幼子……”
虽然当初崔鸣哄抬粮价,给她和长乐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但一码归一码,作为女人,她还是天然地同情这位崔家的遗孀。
“没改嫁啊——”
王子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了笑,没再说话。
虽然离得稍微远一点,但如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是蹭到神箭手技能之后,百步之外,可穿杨柳,眼神好的不行。
所以,这眼睛不仅仅是可以偷偷地瞄人家的腰肢或是满月,连气色都瞧得一清二楚。
以他神医的技能,一眼就能看出,那位崔家的遗孀,明显有了身孕。
而且只有一月有余。
而崔鸣去世多久了?
小半年了!
啧啧——
崔家这顶帽子戴的……
怪不得要躲到辋川别院那边去,这哪是清心寡欲啊?
这分明就是要躲起来逍遥快活啊。
也不知道是谁,头这么铁,竟然敢招惹崔家的女人。
招惹崔家的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敢闹出人命来,真是……
不过,人家头铁不头铁,怀孕不怀孕,崔家丢不丢人,那都是人家的自由,跟他王子安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反正也不是他的。
所以,王子安笑了笑,把目光收回来之后,带着程颖儿,长乐,苏苏和武则天另外找了一处向阳背风的地方安置下来。
席君买自告奋勇地去搜集做饭用的柴火,王玄策则去田庄那边拿野炊的用品。
一听说田庄的主人和女主人们到了,田庄的管事带着人,拿着东西,一溜小跑地亲自过来伺候了。
王子安笑着摆了摆手。
“去忙你们的吧,我们就是过来散散心——”
田庄里的管事,再三躬身,这才带着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人虽然走了。
不过却暗中叮嘱田庄上下都打起精神,把田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侯爷和侯爷夫人虽然说了不过来了,但万一过来看一眼呢,可不能出了什么差池!
对这些,王子安并不知道。
估计只得了也是啼笑皆非。
他打定注意了,今天就开开心心地玩一次户外野炊。
程颖儿陪着长安坐在软垫上,闲聊,苏苏则带着小丫头武则天去捉兔子了。王玄策和席君买则非常自觉地充当起了打下手的角色。
捡柴,烧火。
而王子安就简单了,他负责捕鱼。
来的时候,没准备鱼竿,不过这难不住他,随意地在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站在鱼塘边上观察一会儿,抖手一扔,每次出手,都必然会有一头鱼儿反着肚皮浮出水面。
然后,他就凌波微步发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