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微微摇头。
不是不说。
而祂那个时候的心境,即便说了祂也不会相信,即便隐约有几分相信,也会选择逃避。
至于后来祂认清楚了自己的情感。
那就更不必说了。
因为那个时候司尘已经选择了死亡,说了“祂就臭臭”又能证明什么?
迟聿站在门口守到半夜。
忽然感受到一阵骚动。
【不要改变过去啊。】
异种救济馆提醒祂。
迟聿随口应了下,朝另一边游过去,看到了正在爬窗户的司柔。
“……”
司尘还开了窗,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迟聿,食指放在唇瓣比了下,示意祂不要出声。
司柔看不到自己背后,也没能力感受到迟聿的存在,见司尘这个动作,哼了声,“干嘛要小声?怕守在外面的鱼听到吗?”
她语速很快,声音也娇。
“那是我二哥给你配的守卫吗?”
司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事吗?”
司柔翻了个白眼:“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她对每次来都要偷偷摸摸,对司尘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赶她离开有很大怨念,说的话也不客气。
“我可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皇宫都是我父亲的,我哪里不能去?”
言语之间全然没有顾忌司尘。
毕竟司尘才是人鱼国正统的皇族血脉。
——人鱼血脉等级在百年前还相当森严,只不过随着贵族式微,一些血脉又通过药物改造逐渐崛起,导致形成了新的等级。
司柔一脉就是通过药物改造而崛起的。
司尘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好像没有因为司柔的话语而难过或屈辱,神色平淡。
司柔如同主人一般坐在她床上,“你今天在我二哥那里都学了什么?”
司尘顿了下:“一些关于驯养的知识。”
司柔蹙眉,“驯养?”
“他教你这些做什么?”
司尘:“也许是想让我饲养鱼虾?”
司柔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跳过这个话题,催促她:“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司尘乖乖游过去。
异种救济馆左看看右看看,【大佬,你不去帮忙吗?】
迟聿:“帮什么忙?”
【这……】
它翻看着资料,【司柔把司尘当作私有物,而且也没有半点尊重,这种强迫性的同床共枕,就算是同性也属于“侵犯”的范畴吧?】
【虽然不能改变过去,但让司柔昏迷还是可以的。】
迟聿:“她让我别动。”
【???】
【什么时候说的?】
不过三分钟左右。
司柔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具尸体。
司尘起身向迟聿游过来。
迟聿还戴着兜帽,只能看到祂精致的下巴,还有微微扬起的唇角,“她当时是怎么做上女王的?”
异种救济馆有那么一瞬的犹豫。
很担心实话实说会损毁迟聿关于小人鱼单纯到傻的形象。
但它又觉得,爱一个人应该爱她的所有,接受她最真实的一面。
就像亚瑟,在知道阮软的狡黠后还毅然决然地选择她。
就像是游败,在知道……哦,不对,祂以为的游棠的坏都是假的。
但祂们喜欢的都是真实的对方。
如果是虚假的,那感情就好像不完整一样。
异种救济馆最终败给了强迫症。
前两个都知道了对方的所有事。
这个也要知道!
【当时司九愁逼宫,赶走了司冥,司尘趁乱杀了老国王,又杀了司九愁,最后登上王位。】
【司柔在发现司尘一直以来都是伪装的弱小后,连夜跑了,侥幸逃过一劫。】
【司尘解决完以后,就顺利登基了。】
迟聿都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了,闻言沉默了会儿,“就这么简单?”
【司尘觉醒了血脉压制。】
【就是那种超牛逼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下跪,让对方感受到巨大的,只能够臣服的威压。】
迟聿喃喃:“她应该成为女王的。”
不应该离开海洋,跟在祂身后。
她应该有一个光明而辉煌的未来。
异种救济馆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祂:【司尘目标是致力于当昏君。】
不然也不会有“人鱼国小公主心狠手辣”这种言论了。
它很担心这个话题会影响迟聿对司尘的美好印象,正要美言几句——
“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迟聿怜惜极了。
异种救济馆闭嘴。
【……】
算了,祂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