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乖巧的像只小狗,现在倒像个唠叨的老先生。
玉明熙微笑着将他的脸从脖颈边推开,咬着牙说,“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管好你的嘴,别总是牙痒咬人。”
她推人的力气并不大,只是裴英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被她推开了就顺势向一旁倒去,挽着她的肩膀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语道:“可是我已经咬得很轻了,姐姐不喜欢吗?”
他最喜欢在那瓷白的身子上落下独属于他的印记。雪白的中衣下是他亲自为她印下的红梅,有几处太过靠近领口,距离太近时会被人看到。
裴英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是想到外面那些数也数不清的青年才俊时时刻刻都觊觎着他的明儿,他便咬的更凶,非要让人知道玉明熙是他一个人的才满意。
玉明熙掰开他的手臂走下床来,穿上绣鞋,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站在梳妆镜前看镜中几处红痕,颇为无奈。
“不疼不痒倒无所谓,但是给别人看到也太羞人了。”玉明熙合上领口,看着他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咬了。”
“可是……”
“没有可是,想和我成亲就要听我的,要不然,你就找块木头抱着睡吧,正好磨磨你的牙。”玉明熙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转头就把外头候着的女使唤了进来。
洗漱穿衣,梳发髻带头饰,里外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正好赶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出府。
京城的早市格外热闹,从城外送进来的新鲜蔬菜和鱼肉天不亮就摆在了摊位上,天刚蒙蒙亮,卖馒头早点的铺子便升起了蒸腾的热气。
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玉明熙坐在马车上,撩开窗帘看外头的行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精神气。
近来京城里的治安好了许多,街上的乞丐也少了。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安稳,她心中也觉得愉悦。
治国不是一两日的事,她要在这个位置上坐五年八年甚至十年,等到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李澈长大可以独当一面,她才能安心退位,把这个国家交给他。
昨日,林枫眠和薛兰儿都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南疆使者也到驿站了。
进入议事大殿,下头群臣已经站好,玉明熙在他们之中找了好一会才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林枫眠,他的官阶比之前降了两级,甚至不能面对着龙椅。
今日下头汇报的都是些琐事,玉明熙没有张口,让李澈独自做决定。
直到林枫眠出列说话,她眼中才多了些神采,专注起来。
“启奏陛下,南疆使者已经在京城驿站下榻,微臣请求陛下与公主尽早准备合约签订仪式,唯有边境和平才能保我大靖子民平安。”
玉明熙问他:“林爱卿在通南府待了许久,想来对于签订合约一事胸有成竹,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回禀公主,回禀陛下,臣已经将这些时日在边境上所见所感和对签约一事的拙见写在奏章中呈上,还请公主批阅。”
“好,本宫会好好看的。”玉明熙看着重新回到朝堂上的竹马,心中格外欣慰,迫不及待就想给他安排一个重要官职,可又不能让人觉得她是偏爱林枫眠。
想了想,此事不能着急,等合约签订之后,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为他加官进爵。
太后与皇帝为她正明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多日,在众臣中反响不大,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件事,少有听到质疑声。
下朝之后,众臣散去。
林枫眠特意走得慢些,与各位故友一一打过招呼后,果然见身着朝服的公主从殿旁走来,她的朝服不比太后的服饰华丽厚重,但也不是少女的粉嫩,是暗红色的布料上绣了金銮鸟的样式,腰带上坠了一圈金饰,伴着她走来的步伐轻轻晃动,流光溢彩。
“枫眠,今日可有急事?要不要到我府上坐坐?”她微笑着走过来,步伐快了些,身旁的小燕小心搀扶着。
林枫眠淡淡一笑,恭敬道:“公主,眼下还在皇宫,你我太亲近了,被人瞧见会说闲话的。”
从前官位品级相当,自是不怕什么。如今她是二品公主,而他只是一个从四品官员,在议事殿外与公主如此亲近,确实是逾矩了。
玉明熙却不管那么多,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你帮我解决了南疆的问题,我谢你还来不及呢,瞧瞧这满朝文武,若都是像你一样上得朝堂下得村庄的能人,我做梦都能笑醒。”
哪怕权势再高,也改变不了她待人的态度。久别重逢,玉明熙有很多事想跟他说,也有事要问他。
“我听裴英说你们两个聊了很多事?”
林枫眠点点头,将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拉下来,圈起手臂,让她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太上皇虽然有些莽撞倔强,但也不是全然不明事理,反而还有些赤子之心。”
“不愧是你,竟然能看出他的优点。”玉明熙笑着说,“你们两个能和解再好不过了。”
二人走在议事大殿外的广场上,前头相隔很远的地方能看到散朝离去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