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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唐知予缓缓地,低声地,将当年那些事的原委说完后。
宁娆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都听懵了。
吱吱也瞪圆了一双琉璃眼,趴在窗台上聚精会神地看他们聊天。
“学长……我高考那年,爸妈生意上的波动,其实是你帮的忙?”
她有些不可置信,却又觉得合理。
唐知予确实是那种闷声干大事的性子。
男人轻抚她耳边的碎发,淡声道:
“也没帮上什么,只是尽了些心意,让咱爸不至于落差太大。”
宁娆的心跳越来越快:“所以,所以你当初一声不吭选择提前读研,其实是为了帮我爸妈填那个漏洞?!”
“更多的,是想早些接管家里产业,想要有能力给你稳定的生活。”
他轻笑一声,眉宇间凝着挥散不去的疲倦,但看向她的目光却又坚定而柔和。
宁娆刚止住的眼泪又被逼了出来。
她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小脸儿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哽咽道:“学长……”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如果她离开时,他能喊住她,能和她认真解释一番。
或许……
唐知予无奈地叹息:“我不确定你父母是否把那件事告知了你,而且读研的决定无法改变,”
“我不愿意让你忍气吞声和我在一起后,就要异地恋,连面都见不着。”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朵朵,我不想让你追我。”
“如果我能追到你,那是我的本事,追不到就是我无能。”
他目光灼灼,语气肃然。
“原来我们清冷的高岭之花也想过要追人呀~”
宁娆被他一本正经的话逗乐了,眼泪却越涌越多。
她又想起自己父母的坎坷之路,叹气:
“难为你这么费心,只可惜我大三那年,爸妈被新的合作伙伴坑了一把,刚有起色的事业再次遭受打击……”
“没能再挺过去。”
唐知予敛眸。
这些事他一清二楚。
当时的他试图找人代理继续扶持宁娆父母。
无奈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直接从淮河搬回了东北老家,急流勇退。
离开地悄无声息。
宁娆一家人,就像是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样。
可唐知予不愿看她受挫难过。
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拼命思考该如何才能帮到他们。
看到这丫头通过自媒体给父母引流,唐知予才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他心爱的女人,总能在绝处另辟蹊径。
只可惜她绩点第一的名次,却在大三时,毅然决然选择回家自学。
错失了与无数优秀经纪公司签约的机会。
宁娆当初一直认为她是运气好才被推到了首页,才在众多博主中脱颖而出。
其实,是资本在推动。
唐知予就这么暗自扶持着宁家。
一直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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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娆抽噎着哭了好久,也被他温声哄了很久。
望着男人忙碌英挺的身影,她胡思乱想着:(学长是被我伤到了吧……)
(他应该从小到大都没挨过骂,说不定我那次发的脾气就是他顺遂人生中的滑铁卢)
(他是用这么多年才愈合了心里的创伤吧)
(这大冤种真可怜)
(嗯,我一定要对他好点)
看她眨着眼看向自己,终于不哭了。
男人顺势把香香软软的小丫头揽在自己怀里,等待她消化当年的真相。
“我还是想不通,我记得那串佛珠不长这样呀。”
她垂眸把玩着他腕上乌亮的佛珠,小声嘀咕。
唐知予弯唇:“我戴了十年,颜色有变化,而且被磨得越来越圆,你认不出来也正常。”
宁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不是听妈说起祖辈规定手腕不让戴东西,我也不会这么在意它。”
“嗯,多亏了咱妈。”
唐知予心神愉悦,微凉的手掌小心地滑过她细腻的腰间,将她紧紧拥住。
回想起他被划伤时宁娆哭成泪人儿的模样,他忍俊不禁:“不然,我也不知道朵朵也是在意我的。”
“你也是喜欢我的,怎么不早说呀!”
宁娆对他的触碰极其敏感,咯咯笑着推开唐知予,嗔怪他,
“胆小鬼。”
“你那时上高中,学业繁忙,我怎么能诱导着你谈恋爱?”
男人无赖一般,继续把她扣在自己怀里。
宁娆好胜心强,噘着嘴纠正他:“哪有,明明是我引诱你哎~”
“哦~怎么引诱?”
唐知予挑眉,手掌覆着的绷带蹭过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