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看她好奇,简单说:“我把她最担心的两件事解决了。”
蒋惜一头雾水:“什么事?”
陈越被她迟钝的反应逗笑,夹着笑意解释:“她最担心的无非是她孙子和老伴。孙子上学学费、生活费我出钱资助,老伴的病我答应请医生帮忙治疗,医疗费用也是我出。”
“茶产业发展出来,他们家也入股分红,这也算一笔收入。栽种蚕桑、柑橘、李子必须要修路,她家的土地承包给我,租金、补贴加起来比她家现在的年收入多几倍。”
“这么算起来,她没必要不同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周宇在中间起了主要作用。老太太想孙子顺顺利利上学、走出大山,我刚好有人脉、条件,顺便给他搭了条路罢了。”
“你这学生虽然有点混,但是聪明、肯吃苦。要是走正道,有出息是早晚的事。”
蒋惜听完,满脸雀跃道:“那我替周宇谢谢你。”
“还有……你今天辛苦了。”
陈越愣了半秒,不好意思咳了一下,摇头:“不辛苦。”
蒋惜想起周宇的话,也有些害羞,她别过脸,故意转移话题:“兵哥他们已经谈好了吗?”
陈越点头:“嗯,在下面等我们。”
“……那我们快走,别让他们等太久。”
“好。”
—
天气说变就变,中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下了场瓢盆大雨。
下雨时蒋惜他们还在路上,几人都没带伞,一路冒着雨走。
蒋惜穿得单薄,下午回去就发了场高烧。
陈越回去洗完澡,接到徐清电话,马不停蹄赶到学校。
到学校,徐清领他进了宿舍。
陈越进去,一眼瞧见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直讲梦话的蒋惜。
他伸手摸了摸蒋惜额头,烫到不行。
陈越想也没想,直接掀开被子,随便找了件外套裹在她身上,弯腰抱起她去乡里的诊所。
徐清见状,果断放弃陪同,主动将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诊所里,杨医生先是让陈越用酒精给她擦脸,又给蒋惜打吊针。
输到第二瓶蒋惜才迷迷糊糊转醒。
醒过来便闻到一大股药味,以及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陈越那张放大版的俊脸。
蒋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反应了将近两分钟才意识到她躺在陈越怀里。
看她醒过来,陈越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她:“哪儿难受吗?”
蒋惜迟疑半秒,开口:“头有点晕。”
陈越喉咙滚了滚,解释:“刚发高烧,烧到了39,头晕正常。”
“睡了快两小时,饿不饿?”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蒋惜听到陈越的关切,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冒了出来。
她抿紧唇,憋住泪,小弧度摇头:“不饿。有点渴,想喝水。”
陈越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椅子,站起身,去给她倒水:“嗯,你坐会,我给你倒。”
蒋惜乖巧点头:“好……”
开水壶没热水了,陈越又到药房后面那间房烧水。
烧水途中,蒋惜接到了周群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周群语气急切地说了句:“你奶奶刚从三楼楼顶摔到一楼,现在人事不省,刚打120送进医院。”
“你要有空回来一趟,别老待在青田。你奶奶年纪也大了,没几年时间了,本来就看一面少一面。这次这么一摔,能不能挺过去还另说。”
蒋惜知道消息,整个人都蒙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用力扯掉输液管,蹲坐在地上,俯下身,抱头痛哭。
陈越端开水出来就碰见蒋惜赤脚坐在地上痛哭。
哭声由小变大,到最后不受控制地抽噎。
陈越听到她的哭声,搁下水杯,走到她身边蹲下膝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问她:“出什么事了?哭什么?”
“输液还没输完,怎么——”
蒋惜忽然抬起头,看着他,泪流满面道:“陈越,我奶奶刚从三楼楼顶摔下一楼。现在在医院抢救,我妈说她可能挺不过去……”
“我家三楼到一楼大概有八/九米高,地面是水泥地,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过年的时候我奶奶还担心我,担心我没结婚没人照顾。她明明想让我留在西坪工作的,但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我还有很多学生在等我,奶奶硬是把那句话憋回去了。她还嘱咐我好好教书,不要误导学生。”
“我走的时候,我回头看她,她一直在抹眼泪。陈越,我是不是特别不孝,特别特别不听话?”
陈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坚定否认:“不是。”
“先别哭,结果还没出来,别这么悲观。”
“在哪家医院?我看看晚上有没有机票能不能走。”
蒋惜吸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