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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兩世qing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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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看着那盏灯神色黯淡,灵蛇真君抱着她,腾不出手来安慰她,只好低下头来吻住她光洁的额头,说道,今生我们都好好的,别再想前世之事。

    小殿下语带哽咽说道,没想到这盏魂钉的主人是白蛇真君。

    前世倘若没有魂灯,哥哥也许就要魂飞魄散,不復存在,他们自然不会有今生。

    白蛇真君收好了灯,另外开了一个精緻的檀木盒子,又将一个波浪鼓收入其中。

    后院晾着的湘妃色襁褓与杏红色襁褓,他看天色差不多了,正好收了进来,叠整齐后置入盒子里,正好襁褓罩住了一个精緻的木偶,他拿了起来,他恋恋不捨地摩挲着木偶,给它上了蜜蜡,等到蜡乾了,才再度收入盒中。

    此时小殿下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盒子是白蛇真君为她准备,她只知道小时候有个装玩具的檀木盒子,有个精緻的小玩偶雕着她前世的名字,袖月两字飘然俊雅。

    原来这是白蛇真君的字,跟着魂灯一併,全是他的遗物。

    灵蛇真君一面细声而耐心地哄着小殿下,别哭,别哭,白蛇真君一直当你是他的女儿,别说将魂灯,玩具留给你,他那时候若活了下来,恐怕你要在他的肩膀上玩耍长大。

    灵蛇真君另一方面思绪转到了魂灯上头,白蛇真君那时给过他一张五千两的欠条,那时候的他看完便撕掉。这时候才知道这些钱全被白蛇真君拿来买魂灯,魂灯少见而价高,市值五万两跑不掉,也不知白蛇真君用了什么管道取得,兜兜转转间,这盏魂灯最后用在他的身上,说来实在讽刺。

    紧接着他们看见白蛇真君欲将凌菲收入魂灯关押,却被凌菲所杀,砍下头颅,至此白蛇真君的前世戛然而止,犹如被凌菲置入乌木盒子的头颅,从此漆黑不见天日。

    小殿下哭得不能自已,灵蛇真君只能继续温言安慰,别哭,别哭,我们前世不也是如此,生死也没什么,不过是脱去一层皮囊而已。

    他一面想着白蛇真君与凌菲廝杀的最后,白蛇真君的灰眸曾发出金光,那阵金光究竟是什么?

    ***

    当场景再度亮起来,柳县有个富庶的大家族季家,嫡系出过状元,也曾出过正一品大官,他有个小小的分支是走南闯北的粮行,诞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他出生的那一天下着绵绵细雨,在季家正厅外头积了一滩水洼,季老太爷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希望他像嫡支一样朝科举方向走去,给他取了季泽文这个名字。

    这孩子聪明归聪明,却从来不如季老太爷的意,反而对拳脚有兴趣,年纪轻轻便跟着他爹往南方运粮,十几岁便能独当一面。

    这个男孩长得越大,容貌越俊朗,他便是白蛇真君的转世。他在十四岁那年,借着职务之便踏遍了半个殷朝,在洛县找到了时婧转世的云瑕。他既着急又气恼,问云瑕,桑榆殿下为什么死了?

    云瑕的年纪更小,不过十二而已,她每到一处便洒下一种特殊的香,用来引蛇,只要开了灵识的蛇便会被她引来,她以此方法暗中聚集旧部,没料到今天让白蛇真君堵个正着。

    她无奈回道,桑榆殿下为了保护小殿下,被逼自戕。

    他让云瑕转达,我想见桑榆殿下。

    云瑕给他的回覆却总是,殿下不想见你。

    之后长达两年的时间白蛇真君都在洛县徘徊,只是桑榆殿下不见他,他便怎么也见不到她。直到桑榆殿下离家,以拜师的名义往北走,偶然中她遇见了寂念大师,寂念大师告诉她,贫僧有位小友想见施主。

    还没等到桑榆殿下拒绝,寂念又言,阿弥陀佛,蛇神殿下可知前世白蛇真君为何被杀?

    桑榆殿下凄然一笑,回道,他被杀全因为我,是我无顏见他。

    寂念又说,白蛇真君前世费尽心思在凌菲的灵魂刻下印记,让凌菲无法对你下手,你却自戕,白费了白蛇真君一条命。你欠了他一条命,又欠他一世深情,如今你俩都转世,就算不欲再续前缘,如何连一面都不愿施捨?

    桑榆殿下最终默然,在寂念的劝解下见了他。

    白蛇真君牵着桑榆殿下的小手走到了他暂栖的山洞里,他还没好好与桑榆殿下叙旧,桑榆殿下踮起脚尖献吻。

    白蛇真君因为恼怒,别过脸说了一句气话,既不见我,又何必吻我。

    桑榆殿下低着脸,满脸泪痕,哭了许久,白蛇真君才拍拍她的背,说道,我不怪你,别哭。

    桑榆殿下抓着他衣襟的小手还颤抖着,她说道,你知道吗,灵蛇被杀,袖月殉情,他们两人不得善终。

    白蛇真君问道,灵蛇真君如何被杀?时茜与他们一道。

    桑榆殿下小脸垂着泪,反问他,前世你如何被凌菲所杀?我岂是软弱之人,为何仅馀自戕一路?

    白蛇真君叹了气,说道,总归是造化弄人,叫我们不曾有个好收尾。他轻拍桑榆殿下的背。

    谁料桑榆殿下此时的语气倏地凌厉,你将凌菲比喻为造化之神,她配吗?我今生必杀她以雪前耻。

    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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