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骤热的阳光炙烤着昌邑县的土地,在澭河岸边,一群人正在忙碌着,这其中就有从京城来的大明农业大学的教授王华申、王华伟两兄弟。
他们正带着当地官吏和天工局来的技术员,给蒸汽抽水机选一个合适的安置点。
“将水龙放在此处,水口升高三米以后,引道水渠汇入主干,位置最佳。使用得当的话,最少能浇灌万亩粮田。”王华申指着自己选定的位置,向其他人安排起来。
“大哥、水龙的安置工作你得加快一点。吾看了一下,若是能在十日之内将水引过去,受旱的麦子就还有救,再迟的话就不行了。”王华申兄弟两人虽然都在农业大学当教授,但他们专业不同,一个是做农水的另一个是做农业的。
“这样吧、将工作人员分成两波,一波帮着天工局的师傅安装水龙,另外一波我安排一下赶紧筑引水渠,两波人同时进行,应该是能在十日内完工。”
“哪就拜托兄长了,我这边带人再到县里其它地方看看旱情,看有没有办法多补救一点粮食,以及安排补种秋粮的事。”
兄弟两人的搭配倒还默契,两人分工明确的将各自要负责的工作确定了,然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干了起来。
走在干渴的土地上,王华伟心急如焚,必须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旱情不等人,要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种地的农户少受点损失,哪自己的工作就是有价值的。
当年离开威海老家,两兄弟没有考上文理大学和理工大学,最后只好到农业大学去读书。也许他们天生适合搞农业,到了农大读了两年书该到毕业的时候,学校却将他们给留了校。
然后他们的工作就一直在农大,去年两兄弟还被提拔为正七品的教授。从品级来论的话,他们比大多数同届毕业生走的要快。现在,他们两人也开始爱上了这种工作,感觉要比入仕途更让人感觉自在一点。待在大学多好?该升职升职、干的的事也是专业上的事,不需要像其他同学那样为杂务奔波。同事、师长和学生也都好打交道。
带着草帽奔波于田间地头的王华伟好像是忘了时间一样,直到老哥派人通知他水龙安好了之后,他才回到主干渠,开始组织哪地方的百姓灌水抗旱。
带着草帽、赤着脚,与农民一道一亩地一亩地的往过放水。水太宝贵了,必须要确保来之不易的水,每一滴都发挥应有的作用。
“王官人、俺家的地刚刚放了一层水,能不能再放一点。白日里人家田里放的水可比俺家地里的多多了。”傍晚,在一处农田里一名老农见王华伟让人切段水闸,停止给自家地里放水,不由急了,战战兢兢的祈求起来。
“老伯、先给你家地里放一水将田救起来,等将所有地里的水都浇一遍后,你家地里还要放二水哪。白日其实不合适浇水,可时间紧急,没办法只得用多浇水的办法来应对,你家地是晚上浇水,少一点同样能起到效果。”
“是吗?官人、咱还能浇上二茬水吗?你不是在哄老汉吧?”
“放心、每一亩的用水本官都盯着,绝不会让能救下的田复旱。”
老汉看着走向下一处田地继续安排放水的王华伟一行人,嘴里嘟囔着一些感谢地话。听人说这个王官人是和县太爷一样大的官,可他怎么看着就一点没有官架子哪?一副农人的打扮,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凡他有点官架子,老汉也不会胆子这么大的提出给自己家的田多放一点水。
“老大、头一水终于放的差不多了,我过来看看水龙这块的情况,这玩意都日夜不停地干了十几天活了,还能继续用不?再就是河里的水情怎么样,再能抽上水不?”王华伟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赶到了抽水机这里,了解情况。
“河里的水流还算稳定,至于水龙,虽然经常坏,但修的及时还是能用的。这东西好就好在能昼夜不停地干活!要是坏的少一点,这东西还真是抗旱的利器。你看抽上来的这水柱有多大?靠人力和牲口怎么可能有这效果。”王华申同样是两眼布满了血丝,可他说话的劲头却很足,对蒸汽抽水机赞不绝口。
正当两兄弟在讨论抽水机的功效时,远处来了两辆马车,头前还跑着两人。快到近前的时候,其中一个喊道:“两位官人正好都在,官人家的老太爷和家人到县衙寻你们,卑职等人就赶紧将老太爷带到了此处。”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王家两兄弟的老父亲王福财,他前些日子收到了儿子写的信,说他们要到昌邑县公干。等工作干完了,会抽空回趟家看望家人。
老王头,在家里越等越撑不住气,听说两个儿子都成了七品官,荣归故里这种大好事可不能等闲视之。最后撑不住气的老头,准备带着家里人先到儿子办事的地方去看看,看看他们当官以后有多威风。
想的挺美好,两儿子都是七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