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叫声低了下来,小龙崽似乎没那么害怕了。温语仁见它不再乱动,便在它的身后躺下,伸出胳膊绕过它的肚子,一只手继续握着那小爪爪,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着它的后背。
小龙乖
男人低低地哼了几句在道门学过的童谣。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他曲子已经记得不太完全,断断续续哼出的曲调混着男性低沉绵长的气音,令近在咫尺的小龙崽身子酥麻,心神震颤,不知不觉中呜咽声也低了下来。
温语仁抱住胖墩墩的小龙崽,摸摸它的肚皮。
吃得真多,都这样滚圆了。他暗暗笑了笑,又拨弄了一下小龙脖颈间的柔软绒毛。
感受到痒意,小龙崽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它半张开嘴,呜啊
温语仁知道,小龙崽说呜啊,就是在叫自己的名儿。他低低地嗯了一句。没想到小家伙又软糯糯地唤了声,呜啊
他便又应道:嗯?
呜呜啊!这次的叫声响亮了些。没有颤抖,语气里却多了几丝兴奋。
嗯?
小龙崽在梦里唤他似乎上了瘾。男人不厌其烦地应着,最终,一人一龙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意,而奇妙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呜啊?
嗯?
呜呜啊!
嗯?
男人搂着龙崽,在榻上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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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涡醒来,第一感觉就是脖子好痒啊!它正欲伸爪去挠,却发现自己的爪爪被握住了。
一动弹,身后的男人便醒了。被吵醒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点气定神闲地:小笨龙,闹什么?
嗷噢?
南涡身子一僵。
一扭头,正看到男人枕着自己雪白的长发,半眯着狭长的眼眸打量着它,显然是刚刚睡醒。
呜哇!
小龙崽一蹦三尺高,又咣地落下来,把床榻跳得摇了几摇。
本龙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南涡用小爪子捂住心口,惊惶地大喘着气。这图谋不轨的男人,对本龙做了什么?
一惊一乍。男人斜眼瞧着幼龙在床上手舞足蹈,剑眉轻蹙,把床跳塌了,我叫你好看!
他懒洋洋地拂开面前垂落的长发,伸手抓住它的尾巴,把正要逃走的幼龙拖回到了自己怀里。
再乱嚷嚷,中午就没有牛肉吃了,只能吃苦瓜。
知道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南涡不敢再叫,只得眼泪汪汪地坐在他怀里,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昨晚的事都忘了?你脱力昏倒在田里,还是我将你扛回来。男人下了床,顺带把幼龙也从榻上一并拎走。
从今日起,你带着我的道符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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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涡扛着小锄头,摇摇摆摆走到地里。比起往常干劲十足的状态,今日的它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原因无他自打它昨天因为耗力过度晕厥之后,男人便强硬地在它的背上啪啪贴了两张道符,据说可以限制它的灵力耗用。
一旦消耗超出了身体的负担,道符就会自动锁住龙崽的灵脉,终止南涡运气。
被贴了道符的小龙崽总觉得自己身上套了个无形的枷锁,背后贴符的地方也若有若无地传来痒痒感,让它总忍不住往背上挠两下。
无奈它爪儿太短,够起来很吃力。失败过几次之后,南涡也就被迫放弃了撕掉道符的想法,忍气吞声地干起活来。
自打灵气被迫受限,南涡不得不节省着用。它干脆暂时把其它幼苗的催生任务搁到一边,专注培育每个果苗品种中长势最好的两支。
但没想到的是,这样集中的施法反而让培植的进程顺利起来。直到一个月过去后,它的果苗都再无出现异常,长得亭亭玉立,还顺利结出了水润的果实。
这日中午,南涡和伙伴来到地里,正看见树上新生的杨梅。红彤彤的,硕大一个果实,还附着湿润的水汽,令它垂涎欲滴。小龙崽立刻就摘了一个下来,放入口中。
嗷噢!好甜呀!
清凉的甜意在唇齿间扩散的一刹那,南涡惊叹一声,水蓝色的眼眸睁得圆圆的。它知道,自己一个月的辛劳并没有白费它成功了!
南涡拔腿就往旁边的花田里跑去。
呜啊!呜呜啊!
温语仁正聚精会神地运起体内灵气,操弄道法让装得满满的水桶在空中悬浮起来,给他的花儿们一枝一枝地浇水。他听见幼龙稚嫩的叫声,但手头正忙着、暂时抽不开身,便没有回头,只应了声:何事?
呜啊呜啊!
小龙崽捧着刚刚摘下的杨梅向前飞跑,来到温语仁身后之时却见男人专注地盯着面前悬空的水桶,并未回头看它。
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南涡瘪了瘪嘴,把杨梅放在地上,自己则手脚并用,顺着男人的长衫往上爬去。
温语仁突然觉得身后一重,余光里瞥见小家伙顺着他的后背像爬树一样地往上爬。幼龙呼哧呼哧攀上他的肩头,小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