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昊反问:你当真是我娘子?
原棠以为他想起了什么,立刻道:那是自然!
相公受了伤,娘子理应主动关切照料,你为何一点都不在乎我?
原棠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索性转身朝外走,施舍般的道:本娘子会给你带药的。
这次回来的时候,他果然带了些伤药,还有洁白干净的绷带。崇昊手臂的伤是小事,但是肩膀却着实差点儿被他捅了个对穿,他拉下衣服,道:过来帮忙。
你敢要求我帮
娘子若不心疼相公,那相公便不用再听娘子的话。
换句话说,也休想他□□了。
原棠心想你可真是胆儿肥了,居然还敢威胁我,但说到底,崇昊要是不愿意伺候他,肯定就没那么舒服了,他只好拿起绷带走了过来。
崇昊低声指挥:先把这个拿掉。
那是他昨天撕破衣服缠的,虽然那里的血已经被原棠舔去不少,但还是难免又渗出了血迹,原棠非常可惜那些被破衣服吸去的血,他闷闷不乐的解下来,嘟囔道:为什么要包起来?这样也会好的啊。
崇昊沉默片刻,道:好好上药。
原棠慢吞吞的重新给他包扎好,起身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顺便跟他学习怎么更好看的吃饭。崇昊由着他去,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棠立刻敏感:有事?
为夫想出去走走。
原棠的脸说变就变,他啪的把筷子丢在桌子上,斥责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对你那么好了,你还不好好听我的话!
他不等崇昊答话,就又一本正经道:你不要觉得我不放你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发疯杀了人,外面的官兵正在抓你,你要听话,好好呆在这里,反正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有什么不好的?
此处太过简陋,狭小,而且崇昊指了指头上那个缺了一角的屋顶,道:这样的房子,是极有可能随时坍塌的,你我住起来都很危险。
原棠的嘴唇扁出分外不满的弧度,他虽然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房子是他雕出来的,但是有人说他的房子不好他还是会忍不住心里不舒服,他道:这里不会塌的,就算是下暴雨也不会塌,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保护你的。
娘子莫气,为夫只是觉得,娘子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住在这种地方实在委屈了。
原棠被夸得高兴,但自己的仙府被说成这样,他的生气一时也下不去,两相纠结,表情也复杂了起来,他问:那我应该住哪儿?
崇昊眸色揶揄:自然只有那气派的天宫才配的上你。
狐狸精扬了扬下巴,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但随即又失落道:我现在仙阶还不够
什么仙阶,他现在根本只是个修成半果的妖怪,跟仙八竿子打不着。
崇昊开始收拾桌面,将碗碟一一放回食盒内,然后盖上盖子,道:娘子既是仙人,想必住的这房子必然也不一般,倒是为夫浅薄了。
原棠用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他一眼,站起来道:不管了,你给我过来。
他这个架势,是又要做那档子事儿了。他拉住崇昊的手,却反被他一把抓了回来,原棠跌坐他怀里,被他温柔的抱着:这世间有趣的事还有很多,阿棠何不试试别的?
原棠的耳朵被他嗓音撩的微微发麻,他抬手挠了挠,声音也不觉放软:别的什么?
崇昊将早间刻过的木头拿出来,原棠忽然发现那居然是个木娃娃,从身形来看,俨然就是自己,原棠疑惑道:为什么不刻脸?
阿棠生的这般端正,只怕为夫手下刻不出十之一二,故而还未动手。
他声音好听,说的话也好听,原棠矜持的点了点头,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是因为我好看你才刻我的么?
想送阿棠个礼物。
原棠看上去更高兴了:你是因为喜欢我才送我礼物的吗?
不喜欢?
没有,你送的我都喜欢。他这会儿要是有尾巴估计要翘上天去了,崇昊居然要送他礼物,还是亲手做的礼物,这样用心的东西,他一定是非常喜欢自己才会送的吧?
等他把崇昊吃了,这份礼物就可以当做战功摆在他的仙府里了,他赶紧催促:你快刻,刻完了我好收起来。
崇昊虽然被关了起来,但是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到了时间,原棠又把食盒提起来去换别的饭,他出入王府犹如在自家闲逛,仗着已经恢复鼎盛来去自如。
不知道是不是崇昊乌鸦嘴,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他把桌子收起来,带着崇昊躲在自己的小木屋里,发现四周开始漏水之后,便立刻施法用结界挡住,然后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很快积起的小水洼发呆。
如果有一天,他也有气派的仙府多好啊,这样看上去真的好寒酸,好狼狈。
可雕刻仙府的宝贵原材料他根本用不起,这木头其实还是狐山上面上好的木材,只是被他第一次用来练手给练废了,雕刻东西的技艺也并非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