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楚再次醒来时,听见病房里,母亲哀嚎惨叫的声音。
不是哭她遭遇了车祸,而是被父亲殴打,父亲不是第一次打母亲,但一般都是在酒后,她没有闻到酒气,只听到父亲口中不停的辱骂。
“你个臭比婊子!敢背着老子偷男人是吧!说!她是谁的野种!”
“我没有!我没有!”黎母被打的惨叫连连,只哭喊着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两人动静太大,惊动了护士,护士进门满脸不耐烦的进门呵斥:“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去!”
“护士小姐,你来的正好,你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我闺女什么血型来着?”黎父忙拉着护士追问。
护士拧眉不耐烦道:“A比型淫穴血,还是个稀有血型,怎么了?”
“听到没!A比型淫穴血!你跟我说说,我们两个人都是O型血,怎么生出来A比血型的闺女!!你还说你没偷男人!!”
“我不管你们什么事!要吵回家吵,别再医院里大声喧哗,没有素质!”
护士说完摔门而去。
她从小就被邻居笑说和家里人长的一点都不像,成母审,她自己每每想起这些话,也会照着镜子仔细看着自己的相貌,她和爸妈乃至哥哥都不太像。
说起来她从前倒是被唐母说过,自己和她小时候长的有几分想象,但说了几次后,唐书瑜很不开心,唐母也没再说过了。
她真的不是爸爸亲生的吗?可妈妈性格软弱怯懦,也实在不像会背着爸爸出轨的人.......
黎楚楚听着想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
“我说当初黎恺头胎在小医院生,生这个野种的时候哭着喊着要来这大医院生!是怕委屈了那个野男人的孩子吧!!”
黎父也不管护士的话,越说越怒,扬手便还是抬手要打。
“我真的没有偷人!楚楚是我们亲生的啊!”黎母哭的涕泪俱下。
黎父怒道:“我再没文化,还能连两个O型血,生不出别的血型都不知道吗?你还嘴y!”
黎父抬手给了黎母一巴掌,本就红肿的脸颊此刻又印出了殷红的手掌印。
黎楚楚忙忍着眩晕和恶心,翻身下床想去护住母亲,谁料刚双脚刚一沾地,就扑通一声重重摔下。
“楚楚!”
黎母见状,忙惊呼上前将其扶起,黎父瞪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
病房门被敲响,屋内乱做一团,半天没人去开,唐书瑜耐不住性子,自己一把推开了门。
唐母拍了下唐书瑜的手,示意她这样很不礼貌,唐书瑜却急不可耐的先进了病房。
从她知道唐书瑜在顾凡车里,两人一起出了车祸便知大事不妙,急着想来探望下伤情,是母亲听说后,偏要一起来探病,还嘱咐佣人准备许多补品,这才耽误了许多时间。
“楚楚~我来看你了!你伤的怎么样!”唐书瑜快步走到病床前,上下将黎楚楚打量了一番。
看起来好像除了头部包了纱布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唐母意识到屋内气氛怪异,带着笑意和黎父母点头打招呼,黎父脸一撇没搭理,黎母一脸的伤口不敢抬头,全程垂着头。
“谢天谢地只受了轻伤,医生说在医院观察几天,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黎母低垂着眼睛,小声将伤情说出。
“死了倒干净!!”黎父恶声道。
唐母觉气氛尴尬,忙上前去看看黎楚楚,想着托付几句便赶紧离开。
“好孩子,好好养伤,别想太多,顾凡我们已经去看过了,他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腿有些轻伤,过些天便能好,你也别太担心。”唐母站在病床前,温柔的拍了拍黎楚楚的手,轻声安抚她。
三个孩子之间的情况,她已经大概明了,她是从年轻时便被丈夫捧在手心上的,所以心里也清楚,婚姻里没有丈夫的爱重,是不会幸福的。
便想也趁机将婚约给退了,给书瑜重新则一门亲事,家世物质先抛开不说,至少是心里眼里都是自己女儿的男人才行。
唐书瑜闻言却是不满的瞪了母亲一眼,斥道:“妈!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黎楚楚,我跟你讲白了!我今天来是帮你转院的!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唐书瑜扬着下巴趾高气昂,同往常一般是命令的口吻。
黎母闻言,忙慌声阻止:“不行啊!我闺女刚死里逃生,这医院还是托......”黎母顿了片刻道:“总之现在不好转院的!”
“你闺女!你闺女!你生怕所有人不知道,这是你一个人的闺女!!”黎父穴口的恶气还未出,忍不住又怒吼道:“现在去做亲子鉴定!要不是我的种!还转什么院!我现在就掐死她!”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当着还受伤的孩子面说,不太合适吧!”
唐母闻言,已经大概了然,见黎楚楚一直垂着眼眸,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实在有些心疼,忍不住出口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