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鲸帮是五月十三被灭门,而我去的那天是六月初四,以我对房间门前的纸灰判断,那祭拜之人定是在五月十三来过。心想,难道我还要等一年之久?好在,我回去之后了解了一些有关祭祀先祖的中原习俗,知道七月十五中元节,也是一个祭拜先祖,告慰亡灵的日子。我不确定那个在巨鲸帮祭拜的人会不会在这一天过来,但我一定要去碰碰运气。”
“到了七月十五的那天,我一早就去那个房间躲着,直到傍晚时分,我才瞧见一个中年男人十分谨慎地朝我走来。不一会儿,他就把手中的竹篮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纸钱,火烛,还有一本书开始祭拜。我没有打扰他,直到他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我才现身。”
“那人见到我的第一眼满是惊恐慌乱,可随后他又满脸诧异的打量着我。可能我和我的父母长得很像吧,让他不自觉的脱口问道:“你是张远和钟晓芹的孩子?””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眼前这人认识我的父母,虽然我不知道钟晓芹是谁,但极有可能就是我母亲的名字。我急忙问道:“你认识我爹娘?””
“只见那人震惊之后,喜及泪眶,立刻又回身叩拜道:“姐,你和姐夫的孩子真的还在世上。””
“原来他是我的舅舅。”
“随后,我从舅舅口中得知,他一直跟着我父亲做事,巨鲸帮被灭门的那一天,他正好被我父亲派去外地做事,等回来的时候巨鲸帮已经遍地都是尸体,他慌忙的找到我母亲的房间,只瞧见我母亲的尸体,却没瞧见我的身影,悲痛之余,舅舅想替母亲收尸,却在我母亲身上找到了我父亲的记事笔录,而不等舅舅有更多的动作,却忽闻院外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来了许多人。”
“舅舅的武功低微,胆子也小,他不敢与那些人硬碰。于是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母亲的尸体,还有巨鲸帮里所有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内疚之下,舅舅只能拿着手中的记事笔录,当作祭祀用的信物。”
“他并不关心记事笔录里面的内容,他只知道,这里面记录了我母亲和父亲的相识相爱。每到祭祀之日,舅舅都会带着这本笔录,翻到那一页,祭拜。然而这次,他遇见了我,于是就将笔录交给了我。”
“老实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父亲安排了“隐忍”跟着我,起初我也不太明白你父亲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为了暗中保护我,还是监视我?直到我看了舅舅交给我的记事笔录,我才确定,原来左丘俊那个老狐狸,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利用我。我气恼之下,即是揪出那隐藏的“隐忍”将他杀死,可这也难消我的怒火。我发誓,我一定要让左秋俊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他家破人亡,他害我父亲宗门被灭,我也要毁了他一生的心血,巨鲸帮上上下下每一条人命,我都要让你们夕隐派一个一个的偿还。”
张渊咬牙切齿的看着田云天。
田云天听后,明白道:“所以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想来杀我报仇吗?”
张渊道:“不错。”他看着田云天双眼充满杀气,转而又是一声冷笑,平复着心情说道:“呵,看在我曾经把你当成亲兄弟的份上,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冷笑着边走边道:“那次前朝小郡主在莫风谷拿出夕隐花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潜伏中原的计划很快就会暴露了。因为那天晚上这小子和朱颖,叶诗语他们潜入冠英房间的时候,我就在对面看着他们。这小子没一会就出来了,而朱颖和叶诗语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房屋,这张画图又怎么可能是冠英交给他们的呢?所以,这一定是他们从别处查到的线索。”
这时,躺在地上装死的霍林听到这,不由得心想:“张渊既然知道颖儿骗人,却不戳穿,难道冠少侠就是被他杀死的?”
又听张渊继续说道:“可是夕隐派蛰伏中原多年,一直都在暗中行事,从未出过差错,为何朱颖偏偏一口咬定七杀殿的清白和这花图脱不了干系呢!”
“原因很简单,他们一定是掌握了更多的证据。”
“离开莫风谷后,我想了很久,虽然我早就打算脱离夕隐派,但却一直没有对应的机会让我作出决定。”
“然而在这个时候,肖承峰找到了我,他跟我说,掌门有令,说是柳升月传来书信,霍林已继任七杀新任之掌,阳令必在其手,令我二人想办法夺取,呵呵,我一听这话,瞬间就找到了自己脱离夕隐派的时机。”
“我知道阴令一直都在你父亲手中,而阳令在这小子手中,如果我真能从他手中得到阳令,在想办法偷到你父亲手中的阴令,我还有何惧怕你们。”
“于是,我便同意了夺取阳令。”
“肖承峰说:“如今霍林武功高强,即便是你也不能硬碰,要想夺取阳令,只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