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来到幽州府衙前,看了一眼那块写着“招贤纳士”的牌子,表情有些复杂,然后默默走到应聘的队伍后面排队。
排在李淳风前面的是一个油腻中年大叔,此人好奇地转首打量了李淳风一眼,搭讪道:“这位道长也是来应募的?”
李淳风点了点头:“正是。”
“敢问道长有何一技之长?”
“贫道擅长星相术数,天文历法。”李淳风答曰。
油腻大叔庆幸地道:“还好,俺是个厨子,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李淳风讶然道:“他们竟连厨子也要?”
油腻大叔顿时不满地道:“什么叫竟连厨子也要?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厨子怎么了?道士你修成神仙之前,不也得吃人间烟火?幽州府衙里那么人,总得吃饭吧?那么多人吃饭,总得有公厨吧?是不是也得请几个实力雄厚的大厨来掌勺?”
李淳风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致歉道:“言之有理,是贫道着相了,这位施主体魄雄健,满面红光,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大厨。”
油腻厨子得意地道:“你这道士的态度还不错,俺就原谅你了,其实幽州府衙里不仅需要厨子,还需要屠夫、马夫、大夫,呶,俺前面这位就是大夫,不过是专门治牛、马、驴、骡的。”
排在厨子前面的是个跛脚瘦子,转过头来老神在在地瞥了厨子一眼道:“其实俺不仅只会治畜牲,也是会治人的,前段时间,俺有个邻居吃坏了肚,俺给他开了一剂药,马上止泻,还拉了两天的硬屎,一个劲的夸俺的药有效呢。”
“是你下药重了吧,拿畜牧的份量来给人喝,不拉硬屎才怪。”厨子心里暗道,又好奇地问:“你的脚咋回事?前段时间见你还好好的。”
兽医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俺前几天给一头母牛看病,那头母牛怀了小牛,好几天没排泄,俺就给母牛开了一剂药。”
“那母牛拉了没?”
“拉了,把牛崽子也拉出来了,早产,没活成。”
“哎哟,你肯定又下重药了。”
兽医轻咳一声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这很正常的事,岂料那牛主人脾气火爆,竟然狂殴了俺一顿,俺的腿也被打折了。”
厨子倒吸一口冷气道:“出手也太重了吧。”
“没事,他把母牛赔我了!”
李淳风不由啼笑皆非,这来应募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跟他们一起排队也太丢价了,要不是心中有疑惑迫切待解,他都忍不住想掉头离开了。
“对了,道长会不会看相算命?”厨子转头对着李淳风道:“给俺算一算,俺今日能不能募上吧?”
兽医连忙道:“也给俺算一算吧。”
李淳风连忙道:“抱歉,贫道只会观星相,并不会给人相面。”
兽医和厨子闻言大失所望,暗暗嘀咕这道士水平不行,竟然连相面都不会,能募上就有鬼了。
排了大半小时的队,终于轮到前面两位“卧龙凤雏”了,结果自是没聘上,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道长轮到你了,请告知姓名和贯籍。”负责登记的小吏目光望向李淳风,后者连忙走上前道:“贫道李淳风,岐州雍县人氏。”
“有何本领?”
“贫道擅长星相术数,占卦算命,风水勘舆也懂一点。”
小吏不由眼前一亮,府里正缺这样的人才,连忙恭敬地道:“李道长里面请。”说完亲自领着李淳风进门去。
正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古人把祭祀和军事视为国家的头等大事,祭祀甚至还排在军事的前面,可见古人把祭祀看得有多重,而作为主持祭祀的神职人员,自然也备受尊敬。
且说李淳风进了门,来到前院中,便见这里摆放了很多器物,除了十八般兵器,还有石锁、铁锅、犁耙等等,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不少人正那参加测试。
李淳风并没有院子中停留,因为他被带了进客厅,这里就安静多了,划分成几个区间,每个区间都摆放了桌椅笔墨等,而且安排了考官,应该是招聘文职的地方。
“李道长,又见面了,请坐吧!”崔九龄微笑着招呼李淳风坐下。
李淳风见到崔九龄,并不感到意外,先是稽首一礼,便在桌子前面的木凳上坐下,微笑道:“还请大人赐教。”
崔九龄忙道:“在下崔九龄,表字延庆,李道长可以称呼在下表字,或者小崔也行。”
这位李道长可是高大人特意交待留意的,崔九龄自然不敢怠慢,不过高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李道长竟真来应募了。
李淳风微笑道:“不敢,还请崔公子出题考核。”
崔九龄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纸道:“这里有一道术数题,麻烦李道长解答一下。”
只见那纸上画着一个三角形和一个圆形,三角形是等边三角形,而圆则是三角形的内切圆形,已知三角形的边长,求内切圆的面积。
很明显,这是一条几何题,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