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高士达果然率领四万主力向着杨义臣的营地方向推进,摆出一副决战的姿态,而杨义臣面对来势汹汹的高士达,却是岿然不动,只是下令坚守营地拒敌。
高士达于是派人上前轮番骂战,甚至命人给杨义臣送去一套寿衣,但是后者依然不为所动,坚守营地不出。
如此一来,高士达更加以为杨义臣这老东西病得快升天了,于是下令对杨义臣的营地发动进攻,一场惨烈的血战从早上杀到中午,又从中午杀到晚上,高士达才下令鸣金收兵,待天亮了再战。
“高士达要完蛋了。”高不凡收到卢升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便断言道。
杨义臣麾下有近两万人马,全是从东都洛阳带来的精兵,装备精良,战力强横,而高士达虽然麾下有四万人,兵力看似比杨义臣多出一倍,但都是草头军,正面决战也未必是杨义臣的两万正规军对手,就更加别说攻坚战了。
而且,杨义臣到现在都没有命令卢升参战,可见是在消耗高士达的力量和士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士达部今日的士气乃最盛的时候,所以杨义臣坚守不出避其锋芒,待明日高士达部的士气回落,估计杨义臣就会有动作了,一旦展开全力反击,高士达必败无疑。
幸好,据卢升传回来的消息,战场上没看有到窦建德和娘子军的旗帜,可见窦建德和线娘并没有参战,所以高不凡顿时轻松了不少,只要线娘没有危险,高士达死不死,他半点也不关心。
翌日,高士达再次搦战,对杨义臣的营地发动进攻,一直战至中午,正当高士达的人准备撤下来吃午饭的时候,杨义臣的营地中突然擂响了激烈的战鼓,紧接着杀出一支骑兵,向着正后撤的高士达部冲杀过去。
这段时间,高士达部接连打败了杨义臣几次,再加上这两天,杨义臣的人只敢龟缩在营中不敢出来,所以高士达麾下的将士难免产生轻敌之心,撤下来时也是优哉悠哉的,怎料敌骑会趁机冲杀出来,所以当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高士达急忙调动骑兵迎上去解救,这才稳住了阵脚,只是这个时候,杨义臣的营地中又是一通战鼓擂响,一支三千人的步兵像潮水般从左翼杀出,紧接着右翼也杀出了三千步兵,像水漫金山一般扑来。
高士达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汗,隐隐觉得不妙了,急急调动兵马应战,就在此时,侧方又杀来一支人马,举的却是涿郡的旗帜。
高士达大吃一惊,只以为涿郡留守高长卿来了,这货上次在河间郡差点被高不凡打得全军覆没,至今还有阴影。
其实,从侧方杀来的这支人马并不是高不凡,而是卢升所率的三千先锋军,不过也够高士达喝一壶了,九千正规军从三个方向猛攻,顿时杀得高士达的队伍节节后退,不断地收缩战线。
此刻,杨义臣正站在营中的箭楼上关注着战场上的形势,虽然头发花白,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一对眼炯炯有神,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高长卿麾下这支幽州军果然战力不俗。”杨义臣眼见卢升所率的三千人马推进迅速,比另外两支都要快,不由脱口赞道,不过面色很快便变得复杂起来。
双方激战了半个小时,杀得血流成河,杨义臣眼见胜利的天秤已经倒向自己这边,于是下令全军出击,瞬时间营门尽数打开,中军的八千主力就像缺堤的山洪般奔腾而出,猛烈地拍向高士达的阵地。
高士达部本来已经不支了,隋军八千主力杀到,当场便阵脚大乱,眼看就要崩溃了。
高士达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也生出了后悔之意,此时此刻,他终于认识到自己部下的战力与正规军的巨大差距了。
双方又激战了半个小时,终于,高士达部的左翼先不支退却,顿时引起了雪崩效应,倾刻间全线溃败,高士达眼见兵败,急忙在亲兵的保护下脱离战场,往长河县城的方向逃去。
高士达这一逃,更加不得了,麾下数万人马顿作鸟兽散了,隋军乘胜追杀,就像斩瓜切菜一般,斩杀和俘虏的贼兵不计其数。
高士达战败的消息很快便被探马送回了长河县城,窦建德早就准备好了,一得到消息,立即毫不犹豫便弃了长河县城,带着一千人马火速撤往高鸡泊。
然而,正当窦建德抵达高鸡泊附近时,路边的茂密的草林中突然射出无数的利箭,登时杀死杀伤了近百人,就连窦建德也差点中箭毙命。
“有埋伏,掉头往北!”窦建德急忙下令往北撤,终于脱离了射程,结果惊魂未定的时候,侧方的山坡上又射来了一波箭雨。
窦建德骇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部下了,在几十亲兵的保护下亡命逃向高鸡泊!
这时,一支人马从山坡上杀下来,一边大喊:“窦建德逃跑了,抓住窦建德,重重有赏!”
但见这支人马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黄膘马,面色腊黄,使一对熟铜锏,赫然正是秦琼秦叔宝。
只见秦叔宝一马当先从山坡上冲下来,一锏便砸碎了一颗脑袋,所过之处,沾之即伤,碰之则死,杀得窦建德那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