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臣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罗艺这乱臣贼子深沐皇恩,不思报国就算了,竟然还心怀不轨,真是人人得而诛之,老夫真恨不得手刃此贼。”
高不凡总觉得杨义臣这番话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于是不动声色地道:“如今高士达已然伏诛,杨大人毕日即可率兵东出临榆关手刃罗艺。”
杨义臣轻咳了数声,摇头叹道:“老夫不行了,能不能活过今年还是未知数,以后大隋江山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诛杀罗艺的大任只怕要着落在高大人的身上喽。”说完颤颤巍巍地走入大帐内。
高不凡暗皱了皱剑眉,再转首看时,发现那队兵卒已经押着几名女囚进了附近一个营帐。
大家进了大帐中落座,颇此客套了一几句,高不凡便试探道:“如今高士达伏诛,战事已了,本官打算明日便率军返回涿郡,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
杨义臣讶然道:“高大人才刚到,这就要回去了?”
高不凡忧愁地道:“涿郡这两年收成不好,前年又遭奚人劫掠,去年又有罗艺作乱,百姓贫苦,大军若无事长期逗留在外,每日糜费甚多,百姓的负担太重了。”
杨义臣闻言动容道:“高大人果然爱民如子啊,幽州的百姓能有如此体贴的父母官,真是一大幸事,不过,如今高士达虽然伏诛了,但窦建德却逃脱了,遁入高鸡泊中。
高大人既然是渤海郡蓨县人,想必也知道高鸡泊浩渺广袤,要把窦建德找出来消灭掉,难度很大,既然高大人来了都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何不助老夫一臂之力,等消灭了窦建德再离开呢?正好弥补老夫的兵力不足。”
杨义臣本来已经退休了,如今虽然奉旨领军,但也一直自称老夫。
高不凡听闻窦建德逃掉了,不由略松了口气,但是杨义臣却又续道:“窦建德有一女儿叫窦线娘,人称红娘子,这次却是被老夫的人抓获了,据说窦建德十分疼爱此女,或许可以借助此女把窦建德引出来。”
杨义臣一边说,一边留意着高不凡的表情变化,发现后者竟神色平静,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疑色。
“杨大人此计可行,那本官便多留些时日吧。”高不凡微笑道。
杨义臣喜道:“太好了,多谢高大人鼎力相助,呵呵,老夫垂垂老矣,以后就是你们这么年轻人的天下喽,待消灭了窦建德以后,老夫会上奏,向皇上替高大人请功。”
“那下官便先行谢过杨大人的提携了。”高不凡感激地道。
两人又聊了片刻,高不凡便起身先告辞道:“杨大人身子欠安,下官便不打扰杨大大人休息了,就此告辞。”
杨义臣摆了摆手道:“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暂时熬得住,今日大捷,而高大人也刚好来到,正好把接风酒和庆功酒也一同喝了,还望高大人不要推辞。”
杨义臣说完也不等高不凡回应,便吩咐人准备酒席。高不凡只好道:“却之不恭,那下官便叨扰了。”
当晚,高不凡在杨义臣的大帐中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由亲兵抬着回了营地。
寝账中,卢升看着醉得不成人事的高不凡,不由讶然地问:“大河,大人为何喝得如此烂醉?”
亲兵队长高大河也是一脸的无奈,话说他还从没见到老大喝得如此烂醉。
正在此时,高不凡突然坐了起来,目光清明,本来红通通的脸也恢复了正常颜色。
卢升和高大河愕然相视,异口同声道:“大人没醉?”
古代这些所谓的酒水,度数跟啤酒差不多,再加上高不凡现在的修为,以及特殊的体质,怎么可能喝得醉,只不过是装醉罢了。
“小卢,我今晚有一很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从现在开始,三军由你全权调遣,若过了丑时我还不回来,你立即拔营离开,徐军师会接应你。”高不凡郑重地嘱咐道。
卢升的闻言,神色也骤然变得凝重地起来,点了点头道:“属下遵命!”
高大河却急了,连忙问道:“大人要做什么重要的事,属下陪你去吧?”
高不凡摇头道:“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行动方便一些,你们现在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高大河和卢升只好退了出去,前者不安地低声问:“卢校尉,你知道大人今晚要去做什么要紧的事吗?”
卢升拍了拍高大河的肩膀道:“该咱们知道的,大人自然会说,大人既然没说,那就是咱们不该知道的,放心吧,以大人的本领,哪都去得,咱们做到自己的本职就得了。”
高大河道:“卢校尉当然轻松了,锥子不扎屁股上不知道,我的本职就是保护好大人,大人若有个闪失,魏黑脸还不扒了我的皮。”
卢升顿时被咽直翻白眼:“我那里轻松了,要不咱们调换一下,我来保护大人,你来指挥调度。”
高大河顿时气势为之一弱,讪讪地道:“还是算了吧,若把大家带沟里,回头该大人扒我的皮了。”
且说卢升和高大河离开后,高不凡立即盘腿进入调息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