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哪来的蚊子!秦歌找借口:“有点热,我也去洗脸。”
可白启嘉不松手,她就只能扭着脖子看肩膀上的人,然后看见他满脸的水都没擦干,眼神湿漉漉地像小东西。
她抬手摸过去,想把他脸上的水擦掉,可他却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秦歌啊一声,只感觉他用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嘴已经移过来噙住了自己。他的嘴里有很清新的味道,秦歌脑子一亮,浮现一个东西,是他昨天在超市选的薄荷味口香糖。
白启嘉抬起另外一手,扶住了秦歌的脸,将她更往自己怀里靠了靠,吻得更深。
秦歌扭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小手在他掌心抠了抠。他带着笑放开,揉乱她的头发,中间还抱着她,却可以手长地搅动锅里的粥。
指点她:“关小火慢慢搅,不然都糊了。”
秦歌小眉头蹙起来:“都是你。”
他哦了声,就没了。
秦歌扭了扭,从他怀里逃走,非常需要洗把脸清醒一下。
进了浴室,发现那把粉色牙刷就挨着他的并排放,她想了想,带上门,偷偷往上面挤牙膏,小小声地刷牙。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好看,眯眼对着镜子笑,然后嘀咕:“不许笑了。”
目光下滑,不小心瞥到水池旁,有水顺着池台滴落到地上,她抽了两张纸想擦干净,一弯腰,就看见了地砖上的一个小红点。
那是一滴血,打在地上的白瓷砖上,只有一点点,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但还是湿润的,轻轻一擦就干净了,变成淡粉色印在纸上。
秦歌垂下眼,把纸巾丢掉,出来时依旧是笑脸。她乖乖站在白启嘉身边,被他一手拉过来,又圈进怀里。
“快好了。”他说。
***
这天晚上,秦家有了一场很严肃的谈话,秦爸秦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问着:“你要出去住?住哪里?”
秦歌坐在他们对面,乖乖巧巧的却很执着:“白启嘉生病了,我去照顾他。”
“不行!”秦爸想也不想就反对。
秦妈问:“什么病?”
秦歌鼻子酸酸的:“胃里有个东西,他经常吐血。”
秦妈沉默了。
秦歌说:“他现在一个人住,我怕他昏倒了没人知道,我上次阑尾炎,也是他照顾我的。”
秦爸说:“他对你居心不良!我不放心!”
秦歌攥了攥手,小小声:“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秦爸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秦妈按下他,对秦歌说:“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觉得他可怜?”
秦歌摇摇头:“我一直很喜欢他。”
秦爸哼了声:“以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瘪三就是他!”
秦妈回忆起来这件事,再次看着秦歌,她明白自己的女儿,虽然他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走到一起的,但想必她已经考虑清楚了。
秦妈说:“你别嫌我和你爸爸烦,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之前你生病,觉得配不上人家,现在他生病了,你觉得你们正好凑一对?可小歌啊,说句最难听的,如果他先死了,你怎么办?妈妈不想看到你难过。”
“对!”秦爸附和。
“我其实放不下他。”秦歌觉得在父母面前说这些有些丢脸,可仍旧咬牙说出来,“我只是成全了我自己。”
成全了我全部的少女时代,成全了我十年所有的思念。
“那以后呢?”秦妈问。
秦歌说:“我想嫁给他。”
秦爸秦妈一时间都没说话。
会议临时终止,大家各自进房,秦爸秦妈对坐一夜,秦歌则是翻出行李箱收拾起来。这个行李箱还是十年前买的,不管是保送还是考上国美,她都是要出去读书的,所以爸爸早早就给她选了这个行李箱,可没想到,一次都没用过。
隔天一早,秦歌在厨房里熬粥,秦妈出来看见了,忙拉开她,说不用她做。秦歌站回去,说:“我学会了,挺容易的,你们尝尝。”
秦妈眼睛红了,问她:“是为了白医生吧?”
“恩。”秦歌点点头。
后来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秦爸和秦妈沉默地吃完小米红枣粥,秦妈说:“你去吧。”
秦爸不吭声。
秦妈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去做吧。”
这些年,她的女儿太苦了。
她也年轻过,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老天夺走了小歌很多东西,幸好,给她留了一个。
虽然在房间里说好了的,可秦爸突然变卦,对秦歌说:“他住哪?我送你过去!”
秦歌不想让白启嘉见她的父母,他现在身体不好,这样会有压力,他也会有负担。
她希望自己能做好一切。
秦妈扯了扯秦爸,秦爸在秦歌拖着箱子出门时浑身不舒服,低声叮嘱:“晚上记得锁门,别让那小子进去!”
秦妈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