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事件过去了三个月后,马上就快接近国庆,国庆的最后一天就是他们俩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
薄顺默不作声地拉过魏成东,跟他吐露了自己的决定。
“什么?你要求婚?”魏成东听完,一时没忍住,嗓门儿大了起来。
薄顺害怕被办公室外那几个支棱着耳朵的八婆听见,连忙把他按回自己的座位。
“闭嘴!那么大声嚷嚷做什么!”
他做贼心虚一样往外头看了看,好在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并没人关心他俩在说什么。
“你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啊顺子,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打算惊人呐!快跟哥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
说到这儿,薄顺万年不变的木头脸总算微微带上了点儿笑意:“我都已经观察好了,言言喜欢那种简约的带点复古欧式的纯洁浪漫风格,求婚的场地我想选在圣格利大酒店,那里我看过了,很符合……”
“诶诶诶,你先等等吧。”魏成东一听,连忙皱眉挥手打断他的奇思妙想。
“你这求婚要什么场地呀,还圣格利大酒店呢?你这是打算求完就立马办席呀还是怎么着啊?得了吧,这个法子他不靠谱,换一个换一个!”
薄顺被他一说,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来自己还没到需要酒店的地步,不过求婚也是需要场地的。
他犹豫道:“那是不是应该再惊喜浪漫一点儿,在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求婚?”
魏成东拿出了他多年学习模仿剧本的经验:“是这样啊顺子,你看过电影吧?这电影里啊,男主角给女主角求婚的场景那可就多了去了,其中频率最高的一个是商场,一个是电影院,当然我个人觉得最浪漫的还是莫过于在对两个人都有特殊意义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
“是啊,你好好想想,你跟平言言之间有什么只有你俩知道,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基地没?”
“有倒是有,”他们俩在学校的时候的确曾有过一个秘密基地,但他仔细想想感觉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那还是大二上,他跟平言言关系最恶劣那段时间的事,那时候他们部门接了任务要攒一个晚会出来,跑来跑去怎么也差一个,于是差的那一组表演也就只能从部门内部出。
可整个部门多是来混学分的,大一刚升大学,人人都如脱了缰的野马,心思全在社交玩乐上,东拼西凑最后也还是只敲定一个唱歌的节目,最后原本说好的合唱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泡了汤。
魏成东无法,只有勒令这两个唯独还算在部门呆得下去的冤家搞一组对唱节目出来。
于是就有了天天在学校图书馆后面那个废弃的大礼堂放声高歌的事。
如果真要算,那个破败阴森的地方,或可算他俩唯一的秘密基地。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毕业那年,学校大修,老礼堂也归入了整修计划,今年上半年有同学有人回了母校,还专门发了个朋友圈提起礼堂焕然一新、大变样的事。
这个计划当然不了了之,魏成东看这家伙一脸沮丧,只觉得这么多年了薄顺依然是一遇上平言言脑子就转不过弯儿。
“哎呀,不就是个破秘密基地嘛!你要是想求婚,什么地方不能求啊?要说只有你们俩能呆,别人都呆不了的地方,除了学校大礼堂,不还有你们家嘛?你这些年电影看少了?有多少男主角是趁女主不在家的时候往家里铺玫瑰花,一举拿下的你忘了?”
薄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一双桃花眼泛出精光。
国庆很快到了最后一天,对于平言言来说,这个假期算是她有生之年过得最累的一个国庆假。
这些天除了国际上大事频发,明都社内部也开展了一些比较大的工作调动,平言言虽是个不太重要的小编辑,可大事当前也难免需要加班。
这么一算下来,国庆七天假,她只感受到了两天的温暖。
这天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情况有点儿反常,按理说薄顺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家的,可她站在楼下往上看,客厅和卧室的灯居然都是关了的,她心下奇怪,出了电梯便给薄顺打电话,问他晚上是不是加班去了。
可这个电话却没有人接,怪怪的。
她打开门,再顺手开了客厅的灯,他们租的这个房子是木质地板,他们当时来看房的时候第一眼就瞧中了这个房子简单而温馨的田园系装修风格,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加起来也才60多个平米。
平时他们睡在稍微大一点儿的主卧,次卧则在原有的书架旁边再买了一个简易的书架,摆放两个人成山的考研材料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其他书。
一般情况下而言,两个房间门是鲜少会关起来的,因为他俩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平言言一眼瞧出了不对劲。
她脱了鞋,把包随手放在手边的玄关柜上,皱着眉喊了两声:“薄荷…薄荷你在里面吗?”
薄顺死死捏着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整个人紧绷着藏在卧室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