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下吧。”
慎肆放下了碗,浓眉紧锁着。
跪在地上的缪松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慎亲王只是看起来凝重了些,并没有要杖毙了他。
“备马,去外庄。”
一早上的松快心情,被缪松这个狗奴才一句话给打散了,慎肆也没有了吃早食的兴致。
有些事其实明明知道不可行,却又勉强为之的后果,便是自我麻痹之后,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更深的无奈。
慎肆的心中是有恼怒,然而造成这一切无奈的并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与人无忧。
又念起还被他丢在外庄的成公公一行人,慎肆起身来,直接去了外庄。
鱼飞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冰雹,今日却难得的出了暖阳,金黄色的阳光落在雪中红梅上,鱼飞浑身酸痛的自帐中醒来。
她微微的动了一下,伺候在帐外的常嬷嬷便撩开了轻柔的纱帐,恭敬道:
“格格,您醒了。”ъLsんцъеń.?òм(blshuben.)
鱼飞的脸一红,身上还裹着锦被,被下什么都没有穿。
她抬手,捂着穴口的锦被起身来,又看向屋子里,除了常嬷嬷之外,并无她人,便是问道:
“阿玛呢?”
“王爷去庄子上了。”
常嬷嬷替鱼飞拿了一件衣裳,披在她的身后,低声道:
“格格要沐浴吗?”
鱼飞微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常嬷嬷立即取来干净的寝衣,披在格格的身上。
她由常嬷嬷扶着下了床。
只是脚一沾地,鱼飞便宛若站不稳那般,双腿一软,靠在了常嬷嬷的身上。
“格格,小心。”
常嬷嬷将她扶着,进了里间去。
等伺候着格格入了浴桶,常嬷嬷才是回身来,将床上那块染了血的白缎布仔细叠好,放入了一旁的托盘内,交给了在外面伺候的怜兮,
“仔细收着,等爷回来,给爷过目。”
虽然鱼飞格格是否贞洁,慎亲王再清楚不过,但按照规矩,这还是要拿给慎亲王看的。
怜兮小心翼翼的托着那块带血的白缎布,转身去妥帖收拾好,又端上来一只食盒,及一碗药。
见鱼飞已经梳妆打扮好,怜兮急忙端着食盒进了屋子,又将那碗药端了上来,恭顺的对鱼飞说道:
“夫人,这是爷吩咐的,让夫人醒了服下。”
“是什么?”
鱼飞有些懒怠,浑身酸痛的都不愿意动。
常嬷嬷看了怜兮一眼,弯腰,低声对鱼飞道:
“格格,是避子汤。”
原本正坐在圆桌边的鱼飞便是一愣,她的脸又是一红,紧接着一怔,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在王公贵族中,只有被主子厌弃的妻妾,才会被赐避子汤。
她自然不可能被阿玛厌弃,但不管阿玛如何疼宠她,她都不可能为阿玛诞下子嗣。
不是她不愿,是不能。
鱼飞的心中忽而有了些涩意。
她伸手,接过怜兮手里的避子汤,拧着秀眉,拿着绢子遮着唇,一口饮尽,赶紧的将碗丢给了怜兮,没好气道:
“真苦,下次让你们爷弄碗甜的,否则别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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