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周萧逸都没有联系我,本来对他也没抱太大希望。男人在早上,不仅下身容易热,脑子也容易热。我深深怀疑那天萧逸就属于上下都热了。
所以当接到他的电话,问我这周五晚上有没有空,心里其实有点懵。
我没有想过萧逸真的会按照我说的做。我以为他那样的男人,并不情愿停留在任何人身边。
关于我和萧逸怎么就在一起了。这个问题我思考良久,才不好意思地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上下活儿好,把他震住了。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痛点弱点敏感点。用互联网的黑话来说,无非是直击痛点,抓住用户心智,提高颗粒度,满足需求,形成闭环,商业模式就打通了。放在我与萧逸的邂逅故事上同样适用。
至于我为什么答应跟在萧逸身边,那很简单。我喜欢会挣钱会花钱的男人,萧逸刚好满足。我还喜欢见过吃过的男人,乱花丛中过,经历多了就有免疫力,不至于被一些小恩小惠小诱惑迷了眼。
当然,如果是被什么致命诱惑一击即中,那我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人,要善于认输,也要勇于认输,哪里输的就在哪里爬起来。
萧逸傍晚来接我的时候带的是一束白玫瑰,没放卡片,浅果绿花纸,包装精致,一看就是又被狠狠宰了一笔。
他递给我的时候说:还是觉得白玫瑰最衬你。
白玫瑰的花语是,唯有你与我相配。
我不知道他到底给多少女孩子说过相配,但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真的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我不喜欢什么情啊爱啊的整天放在嘴边绕,这句相配,足够了。
我们去顶层旋转餐厅吃法国菜。
电梯40秒直达260米的顶层,大厅挑高5米入眼整体是乳白,黑色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头顶柔和的灯光,低调而华贵。每2小时旋转一圈,整座城市的夜景便能尽收眼底。高楼鳞次,长桥矗立,夜晚江面流光溢彩,纵横大道之上车流滚滚,在近似无限的速度中汇聚成一道道漂亮又炫目的霓虹灯带。
整座城市是不夜的,灯火辉煌,风姿绰约。它的面貌与其本身代表的GDP水平一样,展现的是盛世风采,也如同它古老悠久的历史一样,浸透的是风雨笙歌。
我时常在熄了灯的高楼窗边俯瞰这片繁华璀璨,指间燃着的烟是热的,有时候不注意还会被烧到烫出水泡,但心却是极冷的。因为内心深知,热闹是别人的,欢乐是遥远的,与我并无多大关系。
就好像童年时,我坐在家里吃饭,明明是活着的四个人,父亲母亲,姐姐妹妹。空气却好像凝固成一团散不开,每个人面前都有一道透明坚固的屏障。好坏情绪皆被隔阂,彼此陌生的瞎子聋子般,看不到面上神情,听不见任何声音。
因为根本没有人说话。只有夜晚我趴在姐姐怀里时,才会小声地哭。
拥抱能给我带来一点点安全感,特别是被彻底包裹在另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被强势又安心地桎梏着。后来某天我告诉了萧逸,从那一刻起,他都会抱着我入眠,除了不在身边,夜夜如此,哪怕次日清晨手臂被我压到发麻,他也不肯松开。
可幼时的我尚未遇见萧逸,只能偷偷对着姐姐说我好孤独。一个十岁的孩子,说着孤独。不仅孤独,我还很害怕。她抱着我说,我也是。我们是两朵双生花,来源于完全相同的根,又在完全相同的土壤里孕育,藤曼交缠着生长,枝叶纠缠错落。
可我们的心却不在一块儿,从来都没有,从出生我们便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但在那样的家庭,年幼的我们只能拥抱着,无力反抗。
毁掉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毁掉她的童年,其余一切顺其自然。记得我成年的那一年,她终于崩溃,默默流着泪告诉我,认命了。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其实并不刺鼻,相反我还很喜欢,因为有着人间的真实感。我呆呆望着天花板,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对吗。喉咙是火烧过一般的干涩疼痛,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左手缠着纱布,右手扎着吊针,已经没有力气了。
天花板刷得雪白,白到刺眼的程度,我的眼泪无声缓慢地淌下来,她微凉的手指为我拭泪,但我看不见她。眼前只有白,像白雪皑皑,眼里是刺痛,耳里是轰鸣,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正在经历雪盲。
其实并没有,幻觉而已。
就好像如今萧逸牵着我的手,在眼前也像一场幻觉。但这样的幻觉是美好的,起码表面看着如此。
穿着典雅制服的服务生安静无声地穿行在顾客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统一的,不差分毫。其中一位引领我们进包间。
萧逸喜欢包间,外面虽然也算安静,但私密性总显得不足。这家店主打融合亚洲风味的法式料理,其实味道不怎么样,主要胜在装逼的意境与满足虚荣心的价格,所以成了稍微有点资本的年轻人的约会首选,在某众点评上排名遥遥领先。
我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