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光洒在长寒的脸上舒服极了,就像那年午后英格兰小镇河岸的阳光一样舒爽,还有这世间最温暖柔和的声音:“Are you all right”
那是长寒第一次见到苏墨莲,自此春花秋景、风月无边,而他,也有了一个很舒服的名字——浮暖。
“心若游丝何需盼?一眼惊鸿暖风浮。”那个他喜欢的人送与自己的名字,一眼惊鸿,心若游丝,爱意难消。
从此不再是黑暗的训练营里不知痛、不知苦的行尸走肉,不再是日日与黑暗为伴的冷血杀手,他有名字,叫“浮暖”。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那是长寒此生遇到的第一份温暖和关爱,那个有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少年,他牵起他的手说:“Don’t be afraid,I will take you to the hospital.”
他拿着毛巾给他擦着手和脸说:“Then you followed me to learn,you will be a clever student.”
他伸手抚平他紧皱得眉头说:“You always have a cold face,you are called floating warm bar.”
晨曦中他带着他漫步在剑桥的油泊路上,一边品味着鲜花的芳香一边念:“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夕阳下他带着他漫游在康河的碧波粼粼中一边享受着晚风的轻抚一边讲解三皇五帝、孔孟之道。自己从来不知道日子还可以这样过,岁月静好、共卿陶然!
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好多个年头了,然而即便梦境再美好长寒也不会久留在那里,那些美好的过往只需定格在最美的时刻就好!
所以,长寒睁开了眼睛。
眼前白色的床帐上有好多的金色小星星,是眼睛有点花了吧,从不懒床的长寒,难得的想要闭上眼在休息片刻,却被一阵风吹到脸上扰了睡意痒痒的,想要懒床的心思也没有了,长寒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自己一件衣服都没穿,随即便看见自己的身边一个鼓起的大包,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长寒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眸子沉了又沉,随后一言未发伸手拿过床头的衣衫套在身上下床,却不想腰腹被两条纤细洁白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师父……”江碧白的脸贴在了长寒的背上。
连半刻间的犹豫都没有,长寒抬手抚上了腰间的手臂,然后坚决地拿掉了紧紧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向不远处的桌子走去,在一个抽屉上按了好多个密码后抽屉”砰”的一声打开,长寒拿过前几日才放进去的那幅画卷和一枚天蓝色格子布的领结,在手心虔诚的抚摸一遍后转身向一旁的门口走去。
江碧白看着自己的师父面色平静的拿了东西一句话不说就走,不由得急了,胡乱套上衣服在长寒尚未出门前将门关上了,揣着一颗慌乱的心站在门前看着长寒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却强自镇定,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退却一步。
“你这样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长寒没有看江碧白一眼,又是这一招,他不想再见到和那两个人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了,他会感觉到恶心!
江碧白以为师父说的是伦理纲常的事,师父还是在担心吗?”师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只要我们愿意,别人又能说什么,既然我们两情相悦、在一起不好么?”
“昨晚是什么情况,你比我这个睡了一晚上的人更清楚。那些礼义廉耻,我都白教你了。你说的对,没有行过拜师礼,你我便算不得师徒,往后也不必再见。”长寒说完就想越过江碧白出去。
然而门却被江碧白死死的抵在身后,”师父,不要再逃避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难道你要丢下我吗?”江碧白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宠着自己、惯着自己的师父会是如此的冷清决然,在发生这样的事后还能面无颜色的说着不必再见的话。
“春风的药性,只需米粒大的一点儿也足够迷倒一头大象了。你觉得一个睡得死死的人能对你做什么?”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江碧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断摇着头。方尘缘说这个药有催情的作用,会缓解人的意志,所以自己才用的,却不想师父喝了药后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这样的他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师父最是看重责任,不然他怎么回接自己回家?原以为依照师父的人品,即便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师父也会对自己有几分怜惜,可是现在的状况却是让江碧白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谦谦君子的师父会变得完全如同另一个人,不同于以往清冷的气质,此刻的长寒是真的冷得彻骨。
“我不知道,我从不认为一个人在做了我五年的徒弟后还会来算计我。江碧白,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可是……师父,既然你不爱我,那为什么还在卧房里挂着我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