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却将行李放下:“没那么娇气,再说楼下也没地方待,我在通风的地方坐一会儿就好。”
余乐想想也是,只能提醒一句:“别吹狠了。”
说完,余乐将窗户一把推开,冷冽的风像是卷起了松柏树上的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有些雪花顺着那风,雾似的被吹进了屋子。
额头的发丝掀起,复又落下,余乐眯着眼凝望窗外几秒,大声喊道:“嘿,克劳斯!”
楼下穿着统一服装,男男女女,推着大大小小行李箱的队伍几乎同时停下,一双双蓝色的、琥珀色的、绿色眼睛望了过来。
在短暂地疑惑了一秒后,有年轻的孩子大叫:“余!是余乐!余乐住在这里了!快看!!”
余乐大大方方向着他们挥手,身体探出窗户:“嗨,你们好啊!”
向来以冰雪运动强国自居的挪国运动员们,这一刻却像是朝拜一样,激动地尖叫了起来,间或还夹杂着一些激动的鸡鸣声。
克劳斯在人群里表情难看,显然很不喜欢自家的小队员们对余乐做出这样露骨的行为。
骄傲呢?!
余乐又说道:“克劳斯,你住哪里?晚点我过去,或许你可以来找我,这次我有带烤鸭过来。”
余乐热情的邀请,让所有人都羡慕地看向了克劳斯。
克劳斯:“……”
怎么感觉比自己拿到世界冠军的瞩目度还要高,这些羡慕嫉妒的目光是什么鬼!
然而再抬头,看见余乐笑眯眯的热情模样,嘴里的拒绝却始终说不出口。
最后克劳斯只能绷着张脸说:“有空再说吧。”
“好!”余乐也不痴缠,最后又向几位看过来的挪国教练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停下的队伍再次前进,走出去老远,还有年轻的小运动员不停地回头看,那眼巴巴的模样……
“想找你合照吧。”白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淡淡地说着。
余乐笑道:“来了就照,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也是。”
今天是报道日,大部分代表队都会在今天抵达,但也有提前来了几天的队伍,雅克他们就提前了三天过来。
因而这边儿克劳斯才走,雅克就寻着余乐发送的地址找了过来。
一起过来了好几个人。
安格斯、霍尔曼、雅克,还有据说半路碰上的亨利。
他们挤在余乐屋里,一起分享了余乐从国内带来的烤鸭。
吃的满嘴流油的亨利说:“可惜盖伦没有过来,他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之前还问我,如果单独给钱,能不能吃到更多,我告诉他,这是友情的烤鸭,余乐并不缺钱。”
余乐说:“但这样吃下去,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亨利笑着用视线扫到桌子上的一堆纸袋:“有来有往嘛,我们也不是光知道吃的。”
每次都收到余乐的礼品,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客气地吃,等吃到一定分量后就会醒悟,自己这样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行为太过可耻。
所以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有人给余乐带回礼。
香肠最多,但也有人给余乐送了很大一个的奶酪,还有人送了上好的雪花牛肉,或者是香醇的巧克力。
情谊就在这样的来往中越来越深,亨利在余乐之前早早的就在这个滑雪圈子里积极地拓展人脉,但只有余乐来了之后,他才感觉到那流于表面的应酬,变得真心实意,多了许多温暖。
余乐也很高兴朋友们的来访,和大家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开心地度过来到世锦赛赛场的第一天。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问白一鸣:“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你记得吗?”
白一鸣像个蚕宝宝一样把被子整个裹在身上,就露出一个脑袋望着余乐,过了一会儿,摇头。
“想不起就睡醒了再说。”余乐伸手关上灯,屋里一片漆黑。
第二天。
赛场开放,可以进场进行适应性训练。
世锦赛的比赛项目多,运动员也多,好在基茨比厄尔是世界最大的滑雪场,即便将所有比赛选手同一时间放进雪场,也不会显得拥挤,更不用进行赛道调整这类麻烦的事情。
余乐一上山就先去了坡面障碍技巧赛道。
这是他的主项,是他的基本盘,也只有这个项目稳了,他才敢去练兼项,因而无论在哪里,余乐最先适应的都是坡面障碍技巧的赛道。
男女组在这个项目的选手总共将近60人,但大家并不都会一窝蜂的都在同一时间段上山训练,再加上已经滑完,或者中场休息的人,余乐来的早,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趁着大部队还没到,余乐抓紧时间滑了四两次,再上去见前面排了十多个,也就不急了。
前面两次主要是熟悉赛道,了解道具分布,现在等在队伍里,正好编排动作。
余乐垂着眸回忆赛道,还没想完两个动作,便被人打断。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