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一个时代的头部运动员,他们已经这样对抗了太多场比赛,几乎已经形成了潜意识,更在意彼此的动静。
余乐外圈过第二个回转,能够完成一个很不错的回转路线,都因为阿道夫去了克劳斯的赛道上占道,他才能够这么顺利的得偿所愿。
应该说,比赛是实力的比拼,也需要一点运气。
从回转滑出来的余乐,视角的余光里已经看不见其他两个人,只有克劳斯时而出现,挥舞着雪杖的手。
克劳斯今天的滑雪服是白色的,印着蛛网般灰色的暗纹,手上是同色系的白色手套,手套的手背部位绣着一个黑色的菱形图案,非常地好分辨。
两人的距离很远,这里赛道很宽,达到8米,他们两个人就像滑在赛道的两边,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根本无法分辨先后。
余乐不知道现在谁领先,不知道身后什么情况,也顾不上那些。
比赛还在继续,前面就是连续两个小跳台。
但这并不是余乐紧张的关键,而是在跳台之后,又有一个直角的回转。
他的脑子好清醒,甚至前所未有的清醒明白。
下一个直角回转才是真正垫定排位的障碍,所以抢占优势赛道,势在必行!
余乐的目光早早的就越过了眼前的跳台障碍,落在了下一处障碍上,未雨绸缪,徐徐图之。
他可以,但其他人不行。
不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弯道很重要,但眼前的跳台同样重要。
余乐在跳台上压高度有自己的天赋,其他人虽然也很强,但总要多分几分的注意力。
所以在大家跳上跳台的时候,都是沿着直线完成,什么位置上去,什么位置下去。
只有余乐!
他竟然利用跳台占位!
起跳的时候,还半只脚在四号道,落地下来,就又进了一点三号道。连续两次跳台,最后终于是窜到了三号道,和克劳斯越发的近,也终于看清楚。
自己还落后克劳斯半个雪板。
落后就落后吧。
能从最边缘,最糟糕的四号道,抢到三号道的位置,接下来再遇见回转障碍,就进可攻退可守了。
不过余乐身后的阿道夫就有点难受了。
余乐抢的是他的道,他没把注意力放在余乐身上,一心想要追上克劳斯,结果等回过神来,余乐就占了他的道,他被挤着只能在克劳斯的后面,如同被夹住一样。
前面有克劳斯,左边是余乐,右边还有霍尔曼,大家挤成一团,最难受的就是他。
左右没空间超,动作还受限,空有一身的力气,竟然用不出来。
在进入直角弯前,阿道夫还看了霍尔曼一眼。
霍尔曼那位置也不好,靠着边缘,又被克劳斯压缩了空间,也是束手束脚,隔着护目镜都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憋屈。
两个竞速型的运动员。
本应该在出场就垫定优势。
就因为这破赛道,力气没处用,被挤到了后面。
心往下沉。
输给克劳斯还能理解,但输给余乐……
哪怕是余乐,面子上也挂不住。
阿道夫眼球急转,视线落在前方赛道。
直角回转!
这个弯道要抓住机会!
下一秒,阿道夫又蔫吧了。
余乐抢了他的赛道,他要怎么冲出去?
是提前算好的吗?不会吧?不可能!
不过说起来,余乐是怎么抢走自己赛道的?
阿道夫知道自己轻敌了,因为他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让出赛道的。
只有没在乎过对手,所以才没有关注过对方的路线。
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分神,但阿道夫的脑子里,还是浮现出了克劳斯早前的那句话。
——“其实看不起余乐的是你吧。”
分神的功夫,已经进入了直角回转部分。
余乐和克劳斯抢在前面,当先进了回转,漂亮的路线,带出完美的技巧,两人身体倾斜拧转,雪花飞溅而起,就像是乍现的三尺青锋,在空气中留下弧形的亮光,紧接着身体一正,便滑远了去。
距离又被拉开了一点。
原本和余乐只有半个板位,回转出来,就拉开到了一个板尾。
自己落在了最后。
阿道夫在心里tui了一口!
就不应该在赛前和克劳斯说话,好好的一个人,长什么嘴,听了他的话,自己不干净了,被污染了……
阿道夫算不上是提前出局,但短时间内也没有追上来的可能。
剩下三人,克劳斯在这赛道可以说是如鱼得水,独领风骚。
余乐和霍尔曼缀在他两侧,一时间内也很难分辨先后。……
不得不说,这个高度的赛场,大家都很守规矩,除了正常的占道意外,不会刻意地攻击任何人。
刚